姜歲這才撩開馬車的小簾，往外看了看。

    守在外頭跟隨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了簾子微動，投來一眼。但與簾子后的姜歲對視后，對方也只是停留了幾息，就重新轉(zhuǎn)回目光。

    仿佛這樣的窺視，也無傷大雅，且無法改變什么。

    姜歲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便借著那道縫隙，觀察起周遭環(huán)境。

    周圍雖然沒什么人煙，樹叢葳蕤、草葉茂盛，但顯然不是無人處的荒僻雜亂，而更像是有人在定期打理、維持著些許秩序和野趣的自然之景。

    她視線放遠，看見了隱約的屋檐院墻的輪廓。

    這樣看了一會兒，姜歲便重新放下小簾，靠回車壁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她這般靜靜地等待，變故的產(chǎn)生。

    果然，在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后，馬車像是碾過了什么土坑或石子，忽然劇烈震顫了一下。

    外頭的靜謐隨之被打破，一陣凌亂的刀劍冷聲后，馬車也停了下來，漸漸響起侍衛(wèi)們驚怒呼喝以及仆從的恐懼驚呼。

    一時亂作一團，卻都暫時被車廂擋在了外頭。

    姜歲依舊閉著眼，對那些騷動充耳不聞。方才顛簸之后，她就又迅速恢復了端坐的姿勢，此時靜靜閉眸，仿佛一尊玉像。

    外頭的殺伐氣，似乎正若有似無地往馬車圍攏來。一切都和先前在西北遇刺時頗為相似，卻又不像

    姜歲小巧的鼻頭微聳，嗅了嗅空氣。

    沒有血腥味。

    或者說太淡了。

    完全同聽見的這種激烈程度匹配不上。

    專心琢磨“刺殺”的激烈程度時，她忽然感受到面頰拂過一陣微涼的風。連閉著眼的視線中，都似乎有光照入，而亮了一下。

    外頭的那些響動，在此時驟然清晰。

    她驀地睜開眼，烏目清凌凌地，看向被掀開的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