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他們碰上了。
蔣四野不明不白地勾唇,纏著領(lǐng)帶的手舉到她眼前,抱怨的口吻:“他們都說丑,全靠你老公的臉扛?!?
“你什么味,”賀泱蹙眉,“臭死了?!?
蔣四野頓了頓,湊到袖口聞。
黑色的西裝袖口看不出來,染上了破防男的血。
如今已經(jīng)干了,跟布料融為一體。
血腥加灰塵,是不好聞。
蔣四野彎腰,頂了下她額頭,極為寵溺:“我去洗澡,洗干凈了陪你。”
賀泱沒吭聲。
蔣四野去了浴室。
賀泱慢吞吞下樓。
前來幫忙的親朋散去不少,客廳就剩幾位熟悉的長輩。
蔣三蕓好像掃了她一眼,隨后雙手展開一幅畫,跟客廳眾人介紹:“你們沒在現(xiàn)場,不知道丹丹為了這畫花了多少?!?
是那幅潘天壽的畫。
到蔣三蕓手里了。
段天華故意打她:“丹丹花了這么多,你給搶了?”
“我可不搶,我又不感興趣,”蔣三蕓提高聲音,“她花這么多,回家要被父母爺爺罵的,小四能眼睜睜看著嗎,給買回來了。”
五嬸驚訝:“花了多少?”
蔣三蕓模棱兩可:“總不能讓丹丹吃虧?!?
賀泱駐足。
一雙清淡的眼睛收不住異樣。
哪怕她千方百計想逃離這段婚姻,哪怕她斷定蔣四野是個混蛋。
哪怕她早已將他眠花宿柳視為必然存在。
可在這幅被她親手推到一億零一百萬的畫前,還是不受控的流出茫然。
蔣四野買了?
她故意針對池丹丹,結(jié)果,蔣四野為池丹丹托底?
“賀泱你也是的,”蔣三蕓嗔道,“非把價格推這么高干嘛,花來花去都是小四的錢,你折騰的是誰啊?!?
賀泱分不清這是什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