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了。
天冷的鼻尖都泛著紅。
王姨挽著女兒離開。
或許是她敏感,賀泱不相信王姨口中那個原因。
上個月她在蔣家搞出很多事,把蔣家里里外外都得罪了一遍。
他們權(quán)勢滔天,人脈遍布各行各業(yè)。
想設(shè)個絆子簡直易如反掌。
賀泱咽下嗓子里的忐忑,還有對自己太過大意的譴責,看似鎮(zhèn)定地掏出手機。
手都凍僵了,指腹點擊屏幕時完全沒有知覺。
通話記錄里,“蔣四野”三個字是紅色的,日期停留在蔣宅家宴那天。
賀泱點了兩次才撥出去。
只響了一聲,那邊接了。
但沒說話。
夜幕劈頭蓋臉的降臨,賀泱只身站著,羽絨服空蕩,包裹著她瘦骨如柴的身體。
漫長的沉默。
蔣四野的聲音聽起來不真切,像鉆入水底那般,模模糊糊:“老婆”
含了千百種情緒。
驚訝,驚喜,小心翼翼。
賀泱眼珠都未動:“是不是你?”
“”蔣四野明顯頓了下,“什么?”
賀泱:“我姨媽的工作,是不是你干的?”
蔣四野說話背景音嘈雜,似乎是在機場,正在外面走。
他嗓音沉靜下去:“不是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雖然不清楚細節(jié)。
雖然賀泱第一個懷疑的人是他。
但蔣四野沒有仔細詢問和難過的時間。
因為賀泱此刻必定處在崩潰中。
他要立刻找到她。
他要立刻來到她身邊。
賀泱沒答,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