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蘇洛和秦天坐車離開了酒店。
恐怖襲擊嫌疑人哈桑的線索意外浮出水面,所以蘇洛調(diào)整了行動計劃。馬德漢那邊的按原計劃帶著柳一刀調(diào)查情報掮客,她和秦天全力追查哈桑的下落。
行動之前,秦天跟她提了件事,他想去祭拜下老班長路陽,順便看看那片??纯茨瞧?。蘇洛欣然同意,因為這也是她想做的事。
“我連夜安排人查了,沒有哈桑的出境記錄。你覺得他如果沒死,可能會藏在哪里?”車上,蘇洛問道。
“死者和他長得極像,他的金蟬脫殼很成功。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覺得自己挺安全的,不管是我們還是追殺他的人,都不會再找他麻煩了?!鼻靥旆治龅馈?
“嗯,如果沒你的意外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判定他死亡了。而幕后的人根本不在乎這些炮灰的死活,殺他也不過是因為我們查到了他的頭上?!碧K洛點頭。
秦天:“情報顯示他之前活動軌跡集中在阿爾提港西區(qū),那邊應(yīng)該有他的落腳點。他會回去躲一段時間,等風(fēng)頭過后再逃離a國?!?
“那我們就先從西區(qū)開始查?!碧K洛說著掏出一個小本子,翻到了其中一頁,將本子遞給了秦天。
“這個圖案,你之前見過沒有?”她問道。
那頁紙上,畫著一只血紅的眼睛,眼皮下還掛著一滴血珠,看上去邪惡猙獰。
“沒見過?!鼻靥鞊u了搖頭。
“馬德漢說,他和老z曾在東南亞破壞了一起針對中國的陰謀,幕后主使就是這個名為‘毒眼’的組織。這個組織很神秘,藏得很深,在東南亞的事件里沒有親自下場,是通過代理人策劃的行動。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代理人在死前向老z透露了這個組織的一些情況,但信息量極少。只知道它是一個跨國犯罪集團,其勢力龐大且組成復(fù)雜,而且對我國有強烈的敵意?!碧K洛解釋道。
秦天皺眉道:“你懷疑阿爾提的這次襲擊和他們有關(guān)?”
“馬德漢不是說過嗎,‘沙漠之蝎’背后多半有金主。既然對我國抱有強烈的敵意,像‘沙漠之蝎’這樣的組織,不正適合做它的代理人嗎?而且,根本你講的情況,如果沒有外部力量介入,我不認為‘沙漠之蝎’有實力在遙遠的a國發(fā)起一場聲勢浩大的恐怖襲擊。”蘇洛繼續(xù)說道。
“有強烈敵意”秦天想起了發(fā)生在西北地區(qū)的那一系列血案,心里隱約抓到了一些東西,“如果你的這個判斷成立的話,‘沙漠之蝎’有可能早就成了他們的代理人?!?
“這一切都是假設(shè),只是馬德漢提到了東南亞的事,我就產(chǎn)生了聯(lián)想。我希望不是真的,否則的話”蘇洛不由發(fā)出一聲嘆息。
否則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秦天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對付一群恐怖分子和對付一個勢力龐大的犯罪集團,根本不是量級的。如果是后者,蘇洛、他,以及未來的特勤隊將面臨一場嚴酷的考驗。
“該來的終會來,來得晚不如來得早。”秦天平靜地說道。只要中國依舊繁榮安定,敵對勢力的破壞就永遠不會停止,敵我斗爭就不會有終點。
他要做的,就是像在克拉瑪沙漠里那樣,把敵人找出來,然后干掉它。
車停在了阿爾提港東面的一處海灘上。秦天和蘇洛下車,登上了一處高高的礁石。
“就是那片海,正對著項目部的基地。海軍護航艦隊派出一艘艦艇為他送的行。”蘇洛指著遠方,悲傷地說道。
秦天安靜地站著,眺望著遠方的海。
海風(fēng)輕拂,往事如電影畫面一般在他眼前閃現(xiàn),將他推入了舊時光里。
路陽和他一樣,出身貧寒。就算在最年輕的歲月里,他們都不敢對自己的未來抱有太多幻想。彼時的他們都不會想到,從軍的選擇,讓他們擁有了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路陽成為了一個最優(yōu)秀的軍人,在他的悉心培養(yǎng)下,那個從大山里走出來的年輕人,也終于挺直了自己的脊梁,開始有了自己的夢想。
退役后的他,沒有甘于平凡,帶著新的使命來到了這里。今天,他長眠于此,他的人生在這里畫上了最壯美的句號。縱然在處理他身后事時,秦天曾經(jīng)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絕望和悲傷,但那是成就偉大必須付出的代價。
真正的戰(zhàn)士,怎么會甘于平凡的老去?
如果一切重來,路陽班長依然會選擇勇敢地去面對死亡。
這是路陽的追求,也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