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居然有憐香惜玉的時候?!笨粗鴥蓚€筋疲力盡的女孩攙扶著下山,妙香玉歪著頭望著身邊的金揚,打趣道。
“算不上?!苯饟P搖了搖頭,“我只是個打工的,老板提了要求,我得照做。這幾個女孩可是千挑萬選出來的,都很不簡單,淘汰了是特勤隊的損失?!?
“打工?”妙香玉癟了癟嘴,“那為什么不來幫我,難道是我開的條件不夠好?”
金揚苦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在東南亞的那場血雨腥風(fēng)中,身邊這個女子曾與他生死與共,給了他極大的幫助,又在事后幫他解決了很多麻煩。但是后來,面對她熱情的邀約,他卻拒絕了。
她開的條件極好,差點就把她自己打包送給他了。答應(yīng)她,他可以搖身一變,從此要人有人要槍有槍,要勢力有勢力要地盤有地盤。甚至,他還會有一個夢寐以求的溫暖的家,從此再也不用孤單地漂泊天涯。
這對像他這樣的人來說,幾乎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但他拒絕了,因為他心里裝著一個人。她就像系在風(fēng)箏那頭的線,無論他飛多高飛多遠,都不會忘記來時的路。
他和她,不會再重逢,因為彼此的世界早已變得不同。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將她藏于心間,憑著那點溫暖和光亮不至永墜黑暗。
“我很羨慕她?!背聊季煤?,妙香玉輕嘆道。
她這次來到這里,帶來了特勤隊特訓(xùn)需要的一切,也帶來她最大的誠意。而結(jié)局,她早已料到。
如果這個男人懂得趨利變通,又或者涼薄一點,那那他就不是令傭兵界聞之色變的“老z”,也不是她心中的那個人了。
世事就是這樣,她遇上他的時間太晚了些,沒什么好抱怨的。
“這次,你有把握么?”妙香玉擔(dān)憂地問道。
旁觀了兩三天,特勤隊隊員在金揚近乎殘酷的折磨下表現(xiàn)出來的驚人勇武和卓越戰(zhàn)力,讓她不禁刮目相看,同時也意識到這次特勤隊接下來的任務(wù)絕不簡單。
“我們是信任你的,所以才會接受你的幫助。但關(guān)于特勤隊的一切,現(xiàn)在都還處于保密階段?!苯饟P歉然道。
“我不是打聽什么,只是擔(dān)心你?!泵钕阌駲M了他一眼,吐槽道,“你這個人一根筋”
“我只能告訴你,就算我們失敗了,仍會有后來者?!苯饟P淡淡地說道,“中國人想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能做成?!?
風(fēng)輕云淡的一句話,卻帶著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讓妙香玉心中感慨到了極點。
生活在他的國度,是一件多么令人羨慕的事。無數(shù)像金揚這樣的戰(zhàn)士,把那里的人們緊緊護在身后,在他們與冰冷殘酷的世界之間筑起一道高墻,把風(fēng)雨都擋在了外面。
“所以,這就是你讓我努力打掃干凈自己那一小塊地盤的原因?”妙香玉想起金揚曾經(jīng)跟她說過的話,微笑著問道。
東南亞的風(fēng)雨并沒有隨著那場大戰(zhàn)結(jié)束而過去。金揚預(yù),一切都還只是序曲,當電詐惡瘤長到真需要刮骨的時候,更大風(fēng)暴就會降臨,一切都會被碾得粉碎。他希望她能提前布局避開這場風(fēng)暴,犧牲眼前的小利謀求更大的利益。
她聽從了他的建議并得到了某種程度的認可,這也是特勤隊此次接受她援手的基礎(chǔ)。
“你們現(xiàn)在的處境,應(yīng)該挺艱難吧?”金揚問道。不然,她也不會眼巴巴地跑來,又一次想要拉他過去幫忙。
妙香玉沒說話,輕輕地咬了下唇。
舉世獨醉我獨醒的結(jié)果,往往就是舉世皆敵,能不難嗎?可是金揚的話很在理,而她自己也極度厭惡那些像吸血鬼一樣的電詐團伙。
往更深處講,她是痛恨正在自己國家里發(fā)生的那些事。當國家的軀體變成任由毒瘤恣意生長的罪惡之土后,怎么可能孕育出一個健康的民族,強大和興盛又從何談起?
“將來需要我?guī)兔Φ臅r候說一聲?!苯饟P看著她,鄭重地說道。
他無法回應(yīng)她的感情,但對曾經(jīng)共歷生死的戰(zhàn)友,他還是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那,你一定要珍重?!泵钕阌裾乜粗劭粑?。
“有老馬在,我想死都不容易?!苯饟P笑道,“你忘了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我覺得他遇上你,挺倒霉的?!泵钕阌衤劜挥尚α?,“我要走了,替我跟老馬問聲好。希望你們一切順利,期待重逢時把酒歡!”
妙香玉告別,下山后乘車離去。
“就這樣兩手空空地走了?”駕車的副手,不解地問道。
那么多值錢的貨,老爹這次可是下足了血本,說是女兒的嫁妝都沒問題,結(jié)果舍了孩子也沒套到狼,讓他覺得很蛋疼。
妙香玉卻在笑,笑得很開心。得君一諾,重過千金,還要什么?
“磨刀霍霍,不知向誰呢!真是讓人令人期待?。 彼种钢h處揮灑血汗的小伙子們,悠悠嘆道,“等這把刀斬出去后,你就知道我們此行的收獲有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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