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他,阿爾提港的事,他知道多少?!鼻靥焓掌饦專戳搜酃蛟诘厣贤纯耷箴埖闹心旰谌四凶?,沖阿杜說道。
阿杜一問話,納比勒的身子像挨了雷劈一樣顫動起來,眼中滿是恐懼。
不祥的預感成真。眼前的中國人真的是來調(diào)查阿爾提港恐怖襲擊案的,他已經(jīng)可以預見自己接下來的悲慘命運。
雖然他沒有參與實施恐怖襲擊,但他的手上確實沾了那些無辜者的血,他們怎么可能放過他?想讓他們救兒子,更是癡人說夢了。
想到這里,他絕望了,耷拉著腦袋流著淚,對阿杜的話置若罔聞。
“說吧,沉默沒有意義?!卑⒍糯叽俚?,“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老實告訴我們,這是在救你自己。”
救我自己?
我還有機會活下去?
要是兒子死了,我活下去還有什么意義?
“只要你們幫我救出兒子,保證他的安全,我就把知道的事都告訴你們!”納比勒心一橫,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在阿爾提恐怖襲擊事件中,他只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但作為情報交易的中間人,他手里卻掌握著買家的信息,這是他手里握著的唯一砝碼。希望能夠換兒子一條命吧!
阿杜看向了秦天,秦天點頭,掏出手機遞給了他。
阿杜接過手機,點開一段錄音對話,然后將手機放在了納比勒的耳邊。
納比勒聽了幾句,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眼中有噬人的兇光。
“我要殺了這幫狗雜種!”他像頭受傷的野獸一樣嘶吼著,狠狠一拳砸在地上,亂石中留下了斑斑血痕。
他怎么都沒想到,尤尼斯竟然會這么狠毒,不僅要殺他滅口,甚至連自己兒子都不放過。
我為什么要跟這個惡魔混在一起?
我可憐的孩子,是我害了你?。∧愕戎遥液芸炀蛠砼隳?!
納比勒后悔到了極點,痛哭著,不停地以頭撞地。
“別撞了,你兒子沒死!”阿杜一把拉住他,冷冷地說道。他并不同情這條流淚的鱷魚,只是想趕緊把事情搞定。
“你說什么?”納比勒抬起頭,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驚喜地問道。
“你兒子已經(jīng)被我們救出來了?!卑⒍劈c開一段視頻,將手機遞到了納比勒面前,“自己看吧!”
視頻里,一個高瘦的東方男子抱著個孩子,走在達克鎮(zhèn)的街頭。
那是我的艾哈默德!他們真的救出了我的兒子!納比勒心中狂喜。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說!不不不,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你們!”他瘋狂道謝。
接下來的事,就變得很順利了。
當秦天要求他配合他們穩(wěn)住尤尼斯那伙人時,納比勒飛快地點頭同意,掏出手機與尤尼斯取得了聯(lián)系。
“我這邊一切正常,他們現(xiàn)在下車休息了。預計一個小時到你那里,我會提前十分鐘把我車上的人弄翻,你們做好準備對付后車的保鏢。記住,保證我兒子的安全,否則的話老子跟你沒完。”他向?qū)Ψ綀蟾媪诉@邊的情況后,臨掛電話時還不忘威脅對方一句。
“請你們一定保證我兒子的安全!”辦成這件事后,納比勒眼巴巴地望著秦天,哀求道。
“阿杜,告訴他,作為一個罪大惡極的恐怖分子,他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我們救下孩子,只是出于人道,因為他是個無辜者。”秦天道。
“完全沒有技術你含量的談判,還有這該死的正義感!”蘇洛苦笑,心中吐槽。
“那就老老實實配合我們!否則,老子一刀宰了那個小兔崽子!”阿杜翻譯道。
蘇洛微笑,對他翻譯很滿意。
“好,一定,一定!”納比勒急忙點頭。
接著,不待眾人發(fā)問,他便如竹筒倒豆子一樣講起了尤尼斯找他幫忙買情報的事。
陽光炙烤著荒漠,高溫把空氣變得像膠水一樣粘稠,讓人極不舒服。
尤尼斯坐在一叢灌木旁,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時不時抬頭望向遠處,一臉的不耐煩。
早上從島上打來的那通電話,在他心里投下了巨大的陰影,讓他恨不得馬上跑路。可是他又舍不得到嘴的肥肉,左思右想,最終決定帶著一群手下冒險把這票大的干完。
畢竟,不管跑到哪里,都需要用錢。要讓手下繼續(xù)死心塌地地為他賣命,也需要錢。要繼續(xù)逍遙的日子,更是需要大筆的錢。
但這個錢,可是要拿命去換的。那些中國人的命,納比勒的命,甚至他和他手下人的命。
于是,在達伏擊地點等待獵物到來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煎熬。
“頭兒,這事辦完后,咱們能上島嗎?聽說島上的日子跟天堂一樣,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哪里的都有!”坐在不遠處的一名手下挪了過來,笑嘻嘻地問道。
“上島?”尤尼斯冷笑道,“我看你是精蟲上腦了吧?你是不是也想身上綁滿炸藥然后沖進人堆里把自己炸成滿地碎肉?”
“你是說”手下驚恐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