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德莉婭發(fā)出惡毒詛咒的時候,那些隱在暗中的敵人終于在附近的幾處高地上現(xiàn)出了身影。
他們人數(shù)并不多,大概在三十人左右,穿著非洲地區(qū)傭兵最喜歡的沙漠迷彩,頭上帶著黑頭套。迷彩服上沒有任何標識,手中槍械也很普通。a國這片本就有些亂,這些人可能是傭兵,也可能是海盜,甚至是地武,安德莉婭根本無從分辨。
“這么點人,就把我們一鍋端了?還是我太輕敵了!”安德莉婭看著那伙人,嘴里苦澀到了極點。
這幾年海上順風順水為所欲為的日子,像海風侵蝕海島一樣,讓黑鯊變成了一頭外強中干的怪獸,在強敵面前不堪一擊。
而代價,就是死亡,她也不能例外。
敵人飛快地穿行在荒野里,開啟了最后的圍獵。
槍聲漸漸變得激烈起來,黑鯊殘余的幾人為了活命,展開了瘋狂的反擊。
安德莉婭悄無聲息地朝敵人最少的方向退去。
在逃命的過程里,她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身形,但依然被對方的狙擊手盯上了。一顆顆子彈不斷襲來,打得周圍的沙石和枯枝碎葉四處濺射。
一次次從狙擊手的槍下逃生,安德莉婭來不及慶幸,心神便被強烈的恐懼籠罩:不是敵人的狙擊手突然失了準,而是他們想活捉她。
理由很簡單,不外乎兩點。一是對方知道她是領頭的,想從她嘴里挖些情報。二是在戰(zhàn)場上像她這樣的女人,本就是勝利方最好的戰(zhàn)利品。
想到那些落入黑鯊手中的女人最后的下場,安德莉婭心中不寒而栗,臉上變得無比蒼白。
一周之前,她還躺在公海的游輪上過著貴族一樣奢華的生活;今天之前,她還在阿爾提的大酒店里縱情享受某人帶來的激情;而現(xiàn)在,她卻掉進陷阱里,成了被追殺的獵物,隨時可能變成獵人嘴里的美食。
作為一個強悍的海盜,安德莉婭無懼死亡。但作為一個女人,她卻害怕死亡降臨前的最后那段路。
她抬起手,定定地看著手中的槍,心里默默盤算著子彈的數(shù)量。無論如何,都要留一顆子彈給自己,這是她最好的歸宿。
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
安德莉婭尋聲望去,一輛越野車出現(xiàn)在西面的荒野中,正以驚人的高速朝著戰(zhàn)場風馳電掣而來。
那是索倫的車,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是他!怎么可能是他!盡管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但安德莉婭心中仍是一片狂喜。她瞬間便做出了反應,從灌木叢中沖了出來,用盡全力朝著越野車馳來的方向沖了過去。
狙擊手的威脅被她暫時拋在了腦后。對方只要有想活捉她的想法,那現(xiàn)在就可以豪賭一把了:要么死在狙擊手的槍下,要么抓住這個唯一活下去的機會。
一枚火箭彈拉著長長的尾焰呼嘯而出,帶著刺耳的尖嘯聲撲向了那輛突然出現(xiàn)的越野車。
“不——”奔跑中的安德莉婭望了眼天空,發(fā)出一聲絕望和痛苦的悲鳴。
落水的人,好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繩索,但有人卻朝著繩索無情地揮出了一刀。
而繩索的那頭,是一個竟然為她罔顧身死甘冒奇險的男人。她可以死啊,但她想要他活著,好好活著
越野車在即將被火箭彈擊中的時候,突然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蛇形機動。
火箭彈重重地砸在地上。
越野車穿過爆炸的巨大煙塵,朝著她快速馳來。
“他么的,下手這么狠,想要老子的命嗎?”扭頭看了眼身后的彈坑,心有余悸的索倫邊猛踩油門,邊破口大罵。
絕境中英雄救美的戲碼,他可喜歡演了,因為這種戲碼能完美呈現(xiàn)出他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和卓爾不凡的騎士風度,能把那些被救的女人迷死。
可人帥也駕不住用炮轟?。∫抢献記]炫出車技,一個操作失誤,沒準就一個猛子扎進了死神的懷抱了!團長大人你對我再他么有信心,也不能這么草率地把我的生死交到別人手中吧?嗯,還是說,你更相信他,這個別人已經(jīng)成了自己人?
一想到那么美的一朵花,已經(jīng)沾上了臭氣熏天的牛糞,甚至可能已經(jīng)吸引了那堆糞的養(yǎng)料,索倫心里的火就更大了!
“來,再射老子??!只要你敢,老子回去就當個攪屎棍,把你們的好事徹底攪黃!”索倫一邊瞪大眼睛尋找自己的目標,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有要命火箭彈繼續(xù)襲來,一個女人跌跌撞撞的身形進入了他的視線,索倫心情稍好了些。
嘭!
副駕的擋風玻璃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有狙擊手對他開火,子彈擊中了擋風玻璃,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彈痕。
“臥槽!你們真是夠了”索倫頓時炸毛了。此刻,他終于明白了團長為啥好心提醒他給越野車換上防彈的擋風玻璃,還說什么畢竟戰(zhàn)場上子彈不長眼這是子彈不長眼的事嗎,這安全就是瞄著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