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樓三層走廊的光線昏暗,壁燈在槍戰(zhàn)中被流彈擊碎,只剩下應急燈投下慘綠的光暈。
柳一刀的身影如同鬼魅,緊貼著墻壁的陰影移動。他的呼吸幾乎微不可聞,只有作戰(zhàn)靴踩在昂貴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的細微聲響。兩名守在書房外的警衛(wèi)穿著黑色戰(zhàn)術背心,手持改裝過的ak-47,正緊張地注視著樓梯口的方向。
柳一刀的指尖夾著兩柄薄如柳葉的飛刀,刀身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幽藍的寒光。他計算著兩名警衛(wèi)的視線死角,在其中一個警衛(wèi)轉身點煙的瞬間,手腕猛地發(fā)力。
”嗖——”
飛刀劃破空氣的聲音輕微得如同嘆息。第一柄刀精準地沒入左側警衛(wèi)的咽喉,另一柄幾乎同時刺穿了右側警衛(wèi)的頸動脈。兩人甚至沒來得及發(fā)出悶哼,就軟軟倒地,鮮血在名貴的地毯上洇開暗紅色的印記。
柳一刀輕輕推開尸體,向身后打了個手勢。他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絲多余。
秦天和林娜從拐角處閃身而出。兩人都是滿身硝煙,作戰(zhàn)服上沾著斑駁的血跡和灰塵。秦天檢查了一下92式手槍的彈匣,低聲對林娜說:“根據(jù)舌頭的口供,克里斯已經(jīng)在書房里呆了兩天兩夜。外面打了這么久,他倒是沉得住氣,呆在里面一動不動,這有點不正常?。 ?
林娜點頭:“或許真正的陷阱,就是這里了?!?
兩人交換了下眼神,同時貼近書房那扇厚重的紅木大門。
秦天能聞到門縫里飄出的雪茄煙味。
秦天左手豎起三根手指。
林娜會意,側身站在門軸一側,槍口對準門縫高度。
”三、二、一!”
心中轉數(shù)三下,秦天猛地一腳踹向門鎖位置。厚重的實木門應聲而開,撞擊在內部的墻壁上發(fā)出巨響。兩把槍同時指向室內。
書房內的景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盞蒂芙尼臺燈在寬大的紅木書桌上投下溫暖的光暈,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金發(fā)男子正坐在高背真皮座椅上,手中捧著一本厚重的古籍。書頁泛黃,看起來像是某種醫(yī)學典籍。男子穿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領帶一絲不茍,完全不像被困兩天的模樣。
看到破門而入的兩人,他藍色的眼眸中先是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驚訝,隨即化為苦澀和絕望,隱隱還有一絲決然。
”沒想到,你們來得這么快?!澳凶訃@息著開口,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我更沒想到,我手下所謂的精銳,在你們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緩緩起身,動作優(yōu)雅得如同在參加晚宴。高高舉起的雙手白皙修長,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
站在他身旁的護衛(wèi)是個身材魁梧的光頭壯漢,見狀立即丟出懷里的微型沖鋒槍,金屬撞擊大理石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接著他又掏出腰間的手槍和匕首扔在地上,最后也舉起了雙手,動作干脆利落得像是排練過無數(shù)次。
投降?秦天盯著眼前這個害死老班長、手上沾滿同胞鮮血的元兇,胸腔中的殺意如巖漿般翻涌。三年前,就是這個男人策劃的恐怖襲擊,讓老班長路陽永遠留在了異國他鄉(xiāng)。秦天還記得最后一次聯(lián)系老班長時,他笑著說等這次任務結束就能回家了,那時他的女兒也該出生了
搭在扳機上的食指不自覺地收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不對勁。”林娜在他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她皺眉審視著已經(jīng)放棄抵抗的兩人,職業(yè)本能讓她感到強烈的不安。
秦天被林娜的聲音從仇恨的漩渦中拉回現(xiàn)實。森冷的目光死死鎖定克里斯,心中的警覺達到。
確實,以克里斯的老奸巨猾,怎么可能如此輕易投降?而且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像是一場自以為精彩的表演。
他朝林娜使了個眼色,舉槍緩步走進書房。鞋底踩在名貴的波斯地毯上,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書房很大,三面墻都是頂天立地的書架,陳列著各種語的書籍。第四面墻是落地窗,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半掩著,窗外可以看到莊園后院的噴泉。
”不用緊張,我已經(jīng)認輸了。“克里斯平靜地說道,眼神中滿是祈求,”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我只有一個條件,放過我們,我保證再不會與你們?yōu)閿?。?
他的聲音溫和有禮,但秦天注意到他舉起的雙手過于平穩(wěn),完全沒有顫抖。一個真正投降的人不該如此鎮(zhèn)定。
”阿爾提港的事,是你干的?”秦天冷聲質問,目光如手術刀般剖析著對方的每一個微表情。
”和你一樣,聽命行事罷了?!翱死锼箛@了口氣,這個表情在他臉上顯得格外違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