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兒眨巴眨巴眼睛,筆尖的墨汁滴在了紙上渲染開來。
    “這…能行嗎?”月芽兒有些底氣不足,朝堂里那些老學(xué)究不會給爹爹上奏章陰陽吧?
    謝安也看出了月芽兒的顧慮,心里熨貼女兒心疼他。
    “這有什么不行,那些個御史的話,左不過爹爹左耳進(jìn)右耳出罷了?!敝x安道。
    月芽兒聽了這話古怪的看了謝安一眼,“爹爹,您不怕被聽到嗎?”說完鬼鬼祟祟看了眼門外,這話被載入史書,爹爹怕不是會被御史罵慘哦。
    謝安抬手拍了拍月芽兒的腦袋,“不必憂慮,等回了宮,爹爹給你安排?!?
    月芽兒激動的點了點頭,心道和舅舅一起上課什么體驗?。??對于爹爹如此器重她,月芽兒心里還是高興的。
    以往有阿娘欣賞她,如今爹爹也知道她的厲害了。
    祝妍與謝安一直待到七月末,祝妍除了下雨天腰有些不舒服,也算是滿血復(fù)活了。
    韋太醫(yī)也打了保票,藥膏堅持敷,會痊愈,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
    祝妍回宮的馬車上,被謝安叫人鋪了厚厚的褥子,因著行宮那邊也過兩日要啟程回宮了。
    所以祝妍帶著月芽兒先回了宮里,在宮里等著大部隊匯合。
    行宮里,眾人翹首以待的官家終于乘著御駕駛?cè)肓诵袑m。
    皇后帶著諸位嬪妃在鳳吟閣里候著。
    皇后一一掃過底下時不時望向門口的嬪妃,嘴角始終保持著一抹端莊的淡笑。
    “臣妾記憶中,這還是官家離宮最久的一次,說到底還是賢妃娘娘也實在是個有福氣,官家肯為其費心思?!辟F妃搖著手中的梨花團(tuán)扇感慨道。
    隨后看向了陸婕妤,“倒是陸婕妤啊,趁著年輕多見見官家,別和我們幾個一樣,怕是早被官家忘了?!?
    陸婕妤正儀態(tài)端莊的坐著,突然被貴妃一點,嘴角含笑,回道,“貴妃娘娘平日無事也要出來走走,如今宮里無人不知賢妃娘娘受了傷在莊子上養(yǎng)著,您這般說,倒像是官家識人不清,被賢妃娘娘迷惑住了?!?
    話也也是帶了刀子。
    因著皇后帶著陸婕妤處理宮務(wù),也叫貴妃看不順眼。
    陸婕妤有一瞬間覺得貴妃與皇后要好,好像與皇后交好的,貴妃都要逮著機(jī)會懟一遍,偏偏對著皇后,貴妃又“乖”的很。
    貴妃被一噎,瞪了陸婕妤一眼,“陸婕妤這帽子可勿亂扣,我哪里有說官家識人不清了?!?
    陸婕妤眨巴眨巴眼,忙作愧疚狀,起身對著貴妃行了一禮,“貴妃娘娘恕罪,是妾身耳濁了,一時聽差了,還請娘娘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妾計較,您也說了,妾年輕,還不懂事兒呢,日后多和娘娘您學(xué)習(xí)?!?
    見陸婕妤這般態(tài)度,貴妃被堵的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只咬碎了牙齒吞了下去,“哼,起來吧,倒像是我欺負(fù)你似的?!?
    陸婕妤心里腹誹,可不是么,就是沒被你欺負(fù)到罷了。
    皇后清咳了一聲,遞了個眼神安撫了一下陸婕妤,發(fā)話道,“看著時辰官家怕是已到宮門了,且安靜些候著吧,還是諸位想在官家面前失儀?”
    眾嬪妃不由得看了看貴妃,心中對貴妃有了怨氣,每次也就貴妃叫喳喳吧?每次被皇后娘娘連帶著教訓(xùn)!
    皇后話音剛落,外頭傳話的宮女就報官家進(jìn)了宮門了,已經(jīng)往鳳吟閣這邊來了。
    眾嬪妃們都暗自做了個深呼吸,由著婢女整理了一下衣物,起身跟著皇后站在了宮門口候著御駕。
    約著兩盞茶的功夫,眾人終于看到了幾月不見的謝安。
    簾子被御侍撩開,皇后上前了一步,自然而然的遞了手臂要扶著謝安下車。
    謝安反手牽住了皇后的手捏了捏,“今兒沒昨日涼快,屋里候著便是,你最怕熱了?!?
    “官家是體恤,可也耐不過妹妹們想早點看到官家啊?!被屎笮χ噶酥干砗蟮摹昂媒忝谩眰兊?。
    “走吧,咱們進(jìn)去說話?!被实鄞笫忠粨],又帶著鶯燕們進(jìn)了屋內(nèi)。
    謝安和皇后坐在上首,接過女官奉的茶飲了幾口,潤了潤嗓子方道,“皇后辛苦了。”
    “分內(nèi)之事罷了,有陸婕妤為臣妾分憂,倒是輕松了許多。”皇后給陸婕妤表了功。
    確實是辛苦了,要幫她,還要收著貴妃的碎嘴子,這孩子,得晉晉位啊。
    也得虧了陸婕妤一己之力把貴妃的-->>戰(zhàn)火拉到自己身上,不然那些個小嬪妃,沒家世沒寵愛的,還不得被貴妃惡心死。
    謝安聽了皇后的話,就看向了陸婕妤,陸婕妤忙起身道,“臣妾不辛苦,倒是感激皇后娘娘對妾的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