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般癡迷的眼神,好似她真的心悅自己。
    魏晉禮眼底藏著不屑,他見過太多如沈鶯一般的女子,貪婪且愚蠢,只當天下男子都是無恥好色之輩。
    云氏聽了此,心下暗罵:魏晉禮分明是戲譏他們三房得罪了人,如今只能千里迢迢去尋個尚可的女子回來裝門面。
    這事,魏家人都清楚。但哪有人如魏晉禮一般,當著面說!
    云氏臉上的笑意稍稍有些掛不住了,可在魏晉禮面前,她自不敢發(fā)脾氣,畢竟往后若想讓魏硯調任回京,許是還得請魏晉禮的父親,當朝閣老魏恒去圣上面前說情。
    因而,云氏只得生生咽下這口氣,笑道:“瞧你這話!女兒家臉皮薄,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怎能青天白日的渾說?”
    沈鶯在一旁暗自點頭,趁著魏晉禮不注意,悄摸瞪了他一眼,心底小聲嘀咕著:這人亂說話,豈不平白毀了她的名聲?
    議親是一回事,這定親則是另一回事。須得三書六禮,合庚下定,再向官府遞了婚書做證,才能算數(shù)??晌簳x禮剛才隨口一,若是讓旁人聽了去,還以為她上趕著要嫁給魏晉呢!
    誰知沈鶯剛才那一眼,正撞上了魏晉禮掃過來的視線。
    沈鶯連忙收回了目光,垂下頭去:他不會看見我瞪他了吧……
    魏晉禮瞧見沈鶯縮起頭顱的動作,心底冷哼了一聲:倒是膽子大,都敢瞪他了。
    “哦,那就當……是我猜錯了?!蔽簳x禮輕飄飄地回了一句,繼而上下打量了沈鶯一眼,又道,“沈姑娘在船上暈頭轉向,好幾日都出不了門。如今看著,倒是精神了?!?
    莫非是心虛,又怎會故意躲起來不見人?魏晉禮連著幾夜輾轉難眠,可聽聞墨書來報,她自己倒是日日好眠呢!
    被人點了名,沈鶯只得強撐著頭皮,十分不情愿地往前邁了半步,微微屈了下膝,回道:“回少卿大人的話。沈鶯幸得三夫人照顧,昨日睡了個好覺,自然能精神些。”
    聽見魏晉禮提了一句“沈姑娘”,云氏頓時面露疑惑,忙問道:“你們竟認識?”
    陳大本就是外院慣常派出去做事之人,昨日將沈鶯送到魏家后,就自去忙了。劉嬤嬤今早催著三夫人去請安,自然也沒來得及細問。
    只是沈鶯奇怪,魏晉禮怎就突然提起這話頭來?他之前連個招呼都不打,下了船就走,擺明是不愿與她多有糾纏。畢竟就算人急著走,那讓墨書帶句話也成??!真真是沒涵養(yǎng)!
    不過她一個無親無故的孤苦弱女子,魏晉禮瞧不上她也正常。
    瞧著云氏揣測的神情,沈鶯正想該如何解釋,能將話說得圓滿些??伤€未來得及開口,魏晉禮已先一步開口:“回京時,順道捎帶了沈姑娘一程。只是船上風大,不知沈姑娘摔了一跤,可還好了?”
    什么摔了一跤?明明她是去救人的!只不過……是場烏龍罷了。
    沈鶯被魏晉禮這番話,攪擾得頭疼,莫名其妙提起那夜的事情做什么?怕自己故意賴上他不成?又或是提醒她莫要自作聰明?在魏府安分守己些?
    云氏這才想到,魏晉禮昨日才歸京,走的也是水路,興許是途中遇上了。這世道不安,一路上多有坎坷,魏晉禮看在三房的面子上,幫沈鶯一把也無妨。
    如此一想,云氏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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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聽語氣,魏晉禮似是頗為關心沈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