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方世界的軍制。
最基層十人為一隊,為隊長。
然后管五十人是伍長,管百人的叫佰長,管千人的叫仟長,也稱都尉,管五千人叫都領(lǐng),管萬人的叫都統(tǒng),再往上就是各種將軍和都督了……
任命完幾個村的伍長后。
王都尉又對陳遠勉勵了幾句,分下代表伍長的身份腰牌,便宣布考核完畢,帶著手下軍士揚長而去。
陳遠還在看手上的腰牌——清水縣,東溪村輔丁兵戶伍長,陳遠
村長李老頭就立刻湊了上來,滿臉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陳伍長,恭喜恭喜啊!”
他壓低聲音,湊到陳遠耳邊:“老頭子我這就去縣里給你報田畝,你放心,保管給你挑最肥的那幾塊地!”
說完,他指了指那群東溪村的男人。
“分田報畝,稅收定下,多要扯皮,我在縣里要呆上幾日,這里就交給你了,你帶他們回村吧?!?
村長交代完,便急著走了。
等村長走后。
陳遠轉(zhuǎn)過身,看向東溪村的三十多個男人。
“參見伍長!”
聲音還算洪亮,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點忐忑。
尤其是那個帶頭嘲諷陳遠的獨耳瘦小個子,此刻更是面如土色,頭都快埋到褲襠里了,生怕陳遠秋后算賬。
不過。
陳遠心里清楚,以后要在東溪村常住,這些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必須得把他們給捋順了。
他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錢袋,心里有了主意。
“都起來吧。”
陳遠淡淡開口,然后從錢袋里摸出三百文錢,直接走到那獨耳矮瘦漢子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叫侯三。”
獨耳矮瘦漢子嚇得渾身一哆嗦,話都說不利索了。
“侯三是吧。”
陳遠把手里的銅錢塞進他懷里。
“拿著,這是你的安家錢?!?
侯三整個人都懵了,呆呆地看著陳遠。
周圍的人也都看傻了。
這是什么操作?
不報復(fù)就算了,還把贏來的錢還給他?
“我陳遠不是小氣的人,賭局就是圖個樂子。”
陳遠掃視眾人,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耳朵里。
“我也知道你家娘子悍勇,若是安家錢沒了,保不得回去之后要受詰難。
“今兒,這錢你拿著,回去好交代。
“不過日后再對人對事,切莫要再以貌取人,再吃了大虧。”
侯三聞,又羞又愧,心中又是感動。
之前譏諷了陳遠,本以為陳遠成了伍長,要報復(fù)回來。
卻沒想陳遠竟如此大度,大人不記小人過?
“啪啪!”
當(dāng)即,侯三給了自己兩大嘴巴:“伍長說得是,小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冒犯了伍長,小的有愧,真對不起伍長!”
說著,他還要再給自己幾個耳光。
“好了?!?
陳遠攔住了他,道:“以后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著大家?!?
他打開錢袋,又從里面抓出一貫銅錢,問道:“剛才還有許多人押了我輸吧?報于我,我給補上。”
除了張大鵬直接下注三百文。
其他人賭注都是十幾文,幾十文。
補上的話,其實并不算多。
陳遠這話一出。
在場眾人都面露慚愧,猶豫想上前,卻又抹不開面。
“也罷。”
陳遠見此,索性直接道:“今天我高興,魁首的賞錢,我一個人也花不完,見者有份!”
他讓張大鵬過來幫忙,給東溪村的每個男人,都發(fā)了一百文錢。
東溪村三十個漢子,加在一起,也就三貫錢。
這一下,所有人都炸了!
“伍長大氣!”
“多謝伍長賞!”
剛才還忐忑不安的男人們,此刻臉上只剩下激動和狂喜,一聲聲“伍長”喊得是真心實意。
侯三更是感動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不僅三百文錢回來了,又多拿了一百文,對著陳遠又是作揖又是磕頭。
“伍長!”
張大鵬把錢發(fā)完,走到陳遠身邊,咧著大嘴笑道:“今天托你的福,我也贏了不少,走,去鎮(zhèn)上,我請你喝酒!”
當(dāng)兵者,少有不喜酒的。
但聽張大鵬只請陳遠一人。
其他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陳遠看在眼里,拍了拍張大鵬的肩膀。
“好啊,不過,不能是光你請我一個?!?
他提高了音量,對著所有人喊道:“今天大家都拿了錢,高興!我做東,請全村的兄弟們,都去揭陽鎮(zhèn)上喝一頓!”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
“伍長敞亮!”
“不敢不敢,哪能讓伍長破費……”
“我等自費酒水即可?!?
“那那么多廢話,都跟我走!”
陳遠大手一揮,領(lǐng)著這群剛收服的“小弟”,浩浩蕩蕩地朝著揭陽鎮(zhèn)內(nèi)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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