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執(zhí)走后。
日子仿佛又恢復了平靜。
陳遠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兩件事情上。
一是后山那處秘密的釀酒作坊。
在張大鵬和侯三等人的不懈努力下,蒸餾酒的工藝日趨完善,口感也愈發(fā)醇厚霸道。
不過,陳遠又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
接下來釀的酒,不必追求霸道勁大,只需溫和清純。
至于怎么釀,陳遠拿了個配方給張大鵬和侯三,讓他們先看著弄。
另一件事。
則是加緊對手下那支輔丁隊伍的訓練。
清水縣外的校場上,操練之聲震天。
數(shù)月過去,清水縣輔丁人數(shù)已擴充至一百五十人。
他們身著統(tǒng)一的黑色勁裝,隊列整齊,令行禁止。
其中五十人配有戰(zhàn)馬,馬鞍馬鐙俱全,每日人馬合練,騎術日漸精湛。
另外一百人則為步卒,操演著陳遠從記憶中扒出來的古代軍陣,又結合了后世人民子弟兵的隊列操練之法。
一招一式,虎虎生風,殺氣漸顯。
這幾個月下來,陳遠用大把的銀子和充足的肉食喂養(yǎng),再加上日夜不輟的嚴格訓練。
這一百五十號人,早已脫胎換骨,體魄強健,紀律嚴明。
雖還未見過血,算不上一支真正的精銳。
但論起戰(zhàn)力,尋常州縣的郡丁,已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更重要的是,這支隊伍從衣食到兵器,皆由陳遠自費供給。
只掛了個清水縣衙輔丁的虛名,實際上與官府沒有半分關系。
他們只聽陳遠一人的號令。
這是。
陳遠正在校場檢閱,一名背插令旗的信使快馬加鞭,沖到了近前。
“敢問哪位是清水縣陳縣尉?”
信使翻身下馬,氣喘吁吁,滿臉焦急。
陳遠走上前去:“我就是。”
信使不敢怠慢,從懷中取出一份用火漆封口的牛皮筒,雙手奉上。
“齊州郡守程大人,有緊急調(diào)令與密信,請陳大人親啟!”
牛皮筒上,蓋著鮮紅的齊州郡守大印。
陳遠接過來,拆開火漆,從中抽出一份調(diào)令和一封信。
展開信紙,是程懷恩那熟悉的字跡,只是筆鋒間透著一股掩不住的凝重與急切。
信中簡意賅。
卻讓陳遠眉頭微微一挑。
原來,最近齊州府附近,近來又冒出了一股新的匪患,自號“紅巾匪”,
人數(shù)倒是不多。
可行事猖狂,屢犯州縣。
可偏逢正值秋收之后,戎狄蠢蠢欲動,為防備戎狄南下劫掠。
齊州軍府的主力兵馬,早已早已被調(diào)往北邊協(xié)防。
程懷恩無奈,只得命齊州郡尉率領郡丁清剿。
數(shù)日前,那郡尉得到線報,信心滿滿地率領郡中兵丁出城剿匪。
不料,卻中了紅巾匪的埋伏。
一場激戰(zhàn)下來,郡尉本人身受重傷,無法再行郡尉之責,隨行官兵更是損失慘重。
此戰(zhàn)過后,紅巾匪聲威大振,官兵卻軍心動搖,士氣低落。
齊州府城外的治安,急劇惡化。
程懷恩在信中坦,府內(nèi)其余武官,或能力平庸,或畏縮不前,他一個都信不過。
因此,他動用郡守職權,破格提拔陳遠為齊郡代理郡尉。
命他即刻率部赴任,整頓兵馬,清剿匪患!
代理郡尉!
看完了信。
陳遠緩緩將信紙折好。
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心中卻是一片火熱。
機會!
一個名正順,將自己手中兵力與權力,再次擴大的絕佳機會,到了!
……
陳遠收起信件,當即趕往縣衙,找到了新任的王知縣。
王知縣一見那份蓋著郡守大印的調(diào)令,頓時坐不住了。
他能在清水縣當個安穩(wěn)知縣,全靠陳遠在背后撐著。
陳遠要是走了,他這知縣還怎么當?
“陳縣尉,這……這可如何是好?”王知縣急得團團轉,“您這一走,萬一這清水縣也來了賊匪,下官……下官可沒您那本事啊!”
“王大人不必憂慮?!?
陳遠開口安慰道:
“我不會將人手全部帶走,會留下一隊精干的輔丁駐守,加之縣衙亦有三十名精干衙役,足以護衛(wèi)縣城。
“再者,我的家眷也都在此,清水縣的安危,我比誰都上心,絕不會放著不管?!?
聽到這話。
王知縣那顆懸著的心,才算落回了肚子里。
只要陳遠的根還在這兒,那他就放心了。
“好好好!那下官就預祝陳縣尉……不,是郡尉大人!預祝陳大人此去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安撫好王知縣。
陳遠回到家中,將此事告知了葉家三女。
一聽聞夫君又要領兵去剿匪。
三女的心頓時都揪了起來。
她們?nèi)缃穸紤阎碓校袆硬槐悖瑹o法隨他一同前往齊州府。
心中自是充滿了擔憂與不舍。
“夫君,那紅巾匪如此兇悍,連郡尉都折在他們手里,你此去……萬事定要小心?!比~窕云紅著眼圈,輕聲囑咐。
“夫君,家中無需掛念。”葉清嫵柔聲說道。
陳遠看著她們擔憂的模樣,心中一暖。
他笑著將三女攬入懷中,溫道:
“放心,齊州府離此地不過兩日路程。
“我領著大黃牛,若是想你們了,大半日的工夫就能趕回來。”
其實,也不是不能再喂一頭大白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