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行趕到江婉卿屋子的時候,她差不多已經(jīng)將里面的東西搬得差不多了。
“婉卿,你這是什么意思?”
明明昨夜他們還恩愛著,他身上還有她紅痕沒有消去,怎么就鬧到要和離的地步了?
莫不是阮香玉跟她說了什么?
就連沈老太聽到這個消息都大吃一驚,她好不容易把中饋權(quán)給了江婉卿,這是怎么回事?
可礙于她身子最近不好,所以想過去一趟也不行。
江婉卿看到沈奕行的出現(xiàn),一點都不意外。
“既然和離了,我自然不會留在侯府呀?!?
“什么和離?婉卿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都沒有要與你和離,怎么就鬧到了和離?是不是因為香玉又來刺激你了?我回頭去訓(xùn)她?!?
此時的阮香玉剛好過來,聽到沈奕行的話,她瞬間停住了腳步。
什么意思?
沈奕行這話什么意思?
旁邊的丫鬟見狀,連忙道:“夫人你現(xiàn)如今身子有孕,可要多注意一些,大夫說了切勿動怒?。 ?
江婉卿注意到不遠(yuǎn)處那一抹粉色身影,唇角一勾,抬手拿出了和離書。
“你我已簽字,官府那邊也有印章,所以我不是侯府的二夫人,也不是你沈奕行的妻子,我與侯府再無關(guān)系,日后我只是我自己?!?
沈奕行看到那和離書,滿眼不敢相信。
“怎么會……我連和離書都沒有寫。怎么就簽字了?”
沈奕行直接拿過,細(xì)細(xì)看著上面的字,最末尾處正是他的字跡。
一瞬間,他慌了。
江婉卿現(xiàn)如今正得公主的心,偏偏這時候就要離開,這怎么行?
“婉卿,我們有話好好說可以嗎?我并沒有要與你和離的意思?!鄙蜣刃姓f著,抬手扯住江婉卿的袖子。
江婉卿不帶一絲猶豫,直接甩開。
“還望二爺自重,你我不是夫妻,拉拉扯扯不成體統(tǒng)?!?
一句話,直接劃清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沈奕行聞,冷笑不已,“婉卿,你父母早已經(jīng)不在了,離開了侯府,你能去哪里?”
“更何況,你還是二嫁身,你可知和離的女子過得多么凄慘嗎?你以為你得到公主的喜歡,就萬事大吉了嗎?公主乃是皇家之人,她今日念著你好,不代表明日還記得。”
“婉卿,聽我的話,我們就當(dāng)這事沒有發(fā)生,如何?我會好好待你,不會像之前那般冷落你,你想要孩子,我就給你一個孩子!”
江婉卿聽著沈奕行的話,不屑輕嗤,“孩子,我不稀罕!而你也不配做我孩子的父親。”
“沈奕行,你覺得我很可憐?天底下這么多男子,你怎知無人愿意呢?”
聽到這話的沈奕行,瞬間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
江婉卿之所以敢跟他和離,難不成是跟竹院那個貢生好上了?
真是一個笑話。
那個窮書生要什么沒有什么,樣貌什么的都不及他,江婉卿看上了什么?
沈奕行:“婉卿,你以為他真的能高中嗎?你可知為何當(dāng)初我愿意選他?就是因為他身份卑微低賤好拿捏!聽話,你現(xiàn)如今回屋,我就當(dāng)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跟我作對,你沒有好果子吃的,婉卿?!?
沈奕行語氣多了幾分無奈,看江婉卿的目光帶著憐意,話語中透著瞧不起。
阮香玉雖然站在不遠(yuǎn)處,但沈奕行的話,她能聽得清。
什么高中?江婉卿還認(rèn)識上別的男人了?
江婉卿聽到這話,嘴角勾著一抹譏笑,冷眼看著沈奕行:“是嗎?”
雖然沈奕行比她高,可舉手投足間,她的氣場一點都不比這個男人差。
她眉梢高高揚(yáng)起,輕巧地打量了他一番。
江婉卿越是這副模樣,沈奕行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就在此時,玄影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
“主子,五皇子來了,正在往這邊走過來?!?
沈奕行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
什么五皇子?他怎么沒有聽說過陛下還有一位五皇子?
話音剛落,忽瞥見一道暗色的身影踏著滿地月華,大步走了過來。
男人眉梢棱角分明,目光里蘊(yùn)著初冬的冷意,微晃的燈影落在他臉上,將素日的清冷輪廓浸得桀驁張揚(yáng)。
賀時晏身形挺拔如松,垂下眼眸時,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
那種壓迫感,是他與生俱來的,就算有所收斂,也能讓人心生敬畏。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
沈奕行看到來者,更是吃驚到不行。
“你……你你……”
阮香玉見狀,瞬間覺得不妙。
五皇子……上一世能做太子的人,似乎就是五皇子!
福生站在旁邊,不禁道:“放肆!見到五皇子還不趕緊行禮?”
沈奕行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看不起的貢生,竟然是圣上流落在外的皇子。
他忽然想到之前阮香玉跟他說的話,讓他去尋那一位貢生,可當(dāng)時的他滿眼不在意,只覺得是她想多了。
誰知道……
即使沈奕行再怎么不愿意,可身份擺在這里,他不得不往彎下了腰。
江婉卿更是沒有想到,賀時晏這么快就認(rèn)回身份了。
不愧是日后要做太子的人,果然夠聰明。
就當(dāng)她準(zhǔn)備行禮時,那雙大手直接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