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松真是被這幾個侄子給蠢得不知天地為何物了,“你們以為陛下是真的看重你們?愚蠢!從今往后,我淮南侯府在朝中再無立足之地!滾!都給老夫滾!”
孟阮咬緊了牙關(guān),卻不肯退讓。
回府的路上雨棠就和他們說過了,她做夢夢到他們?nèi)私杂蟹夂畎菹嘀牛F(xiàn)在只需拼全力考取功名,不出幾年,侯府便會因他們而登峰造極。
因此他們本來還有些舍不得兵權(quán),聽雨棠這么一說,合計之下便決定舍兵權(quán),進書房!
眼看著三個哥哥都在父親的無能狂怒下瑟瑟發(fā)抖,這時候,孟雨棠義不容辭地站了出來,跪倒在孟長松跟前,
“父親,雨棠愿以自己的名譽作保,只要您交出兵權(quán)換三個哥哥進上書房,他們絕不會辜負(fù)您,辜負(fù)侯府的!”
“父親,大哥會高中狀元,二哥會成為一代鴻儒,三哥會名列探花,我們侯府的榮耀都是他們掙來的,父親,您相信女兒一次吧!”
孟長松氣得牙關(guān)都在打顫,“這三個蠢貨若真能成才,現(xiàn)在就不會做出此等蠢事,他們連兵權(quán)都敢交出去,以后又能成什么大器!”
他是徹徹底底對侄子們失望了。
扭頭對著窗外,眼底是洶涌的惱恨和陰毒。
他何嘗不明白皇帝是在借題發(fā)揮,歸根結(jié)底還是不滿他娶了溫氏,說到底,都是賤婦害他。
“大伯父?!?
見孟長松遲遲不說話,孟楠開口了,
他冷靜地說,“其實兵權(quán)本就是我們父親的,不是你的,現(xiàn)在拿出來給他的親生兒子換前程,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
孟長松驟然瞪大了眼,幾乎不相信這是自己疼愛多年的親侄子說出來的話,“你說什么?”
“侄兒說!”
孟楠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擲地有聲道,“若我父親還在世,必然會毫不猶豫答應(yīng)這個交換的。伯父就算與我們隔著層血緣,卻也不該太過自私,妄圖霸占我們二房之物,耽誤我們二房子弟的前程。如此居心叵測,豈非有意叫我父親九泉之下魂魄難安?”
孟長松手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卻沒能說出一句話,最后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孟云莞正陪著太后說話,將昨日太師所講《鹽鐵論》中的一段,用自己的話說得深入淺出,逗得太后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太后的心腹孫嬤嬤悄步走進,在太后耳邊低語了幾句。
太后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她揮揮手讓孫嬤嬤退下,“云莞。”
“皇祖母,孫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