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趙恩華的賓利車來到了醫(yī)院門口,陳莫得到消息,立刻掂著簡單的行李上了車。
“陳老弟,咱們直接開車過去吧?”甘臺離帝都不遠,趙恩華征求陳莫的意見。
“行?!标惸c點頭,趙恩華比自己大二十多歲,還能不辭舟車勞頓,自己又怕個什么。
“趙哥,先陪我去家里拿件衣服。媳婦非讓帶。”陳莫笑道。
“媳婦?”趙恩華一愣,“老弟,結婚這種大事也不通知我?”
“還沒有,目前只是女朋友?!标惸中α诵?,頗有一些不好意思。
“啥時候辦事兒一定得通知我!”趙恩華瞪了陳莫一眼。
“那是,怎么可能忘了趙老哥。”陳莫繼續(xù)笑了笑,其實他也沒想好什么時候辦事兒,甚至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辦事兒。
畢竟和韓薇團圓才沒幾天,考慮這件事情似乎還早。
賓利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甘臺市的主干道上,窗外的街景從繁華商圈漸漸過渡到熟悉的居民區(qū)。
司機看了眼導航,側頭對后座的陳莫說:“陳醫(yī)生,還有五分鐘就到政和小區(qū)了?!?
陳莫點點頭,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韓薇的電話。
聽筒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韓薇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是不是快到了?我已經(jīng)把東西都裝好了,就在樓下等你?!?
“剛進小區(qū)附近的路口,你別站在風口等,冷?!标惸诘?,目光透過車窗,已經(jīng)能看到政和小區(qū)門口熟悉的紅色大門。
“沒事,我穿了你的厚羽絨服,不冷。”韓薇笑著說,“你到了直接在東門停就行,我就在這兒?!?
掛了電話沒兩分鐘,司機緩緩將車停在政和小區(qū)東門的路邊。
陳莫抬眼望去,只見韓薇站在路燈下,身上裹著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手里拎著兩個鼓鼓囊囊的行李袋——一個裝著厚衣物,另一個明顯是裝著藥品和零食的便攜包。
她看到車子停下,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陳莫推開車門下車,寒風瞬間裹著冷意撲來,他下意識緊了緊衣領。
“怎么拎這么多東西?”他伸手接過韓薇手里的行李袋,觸手沉甸甸的。
“你去帝都最少得待幾天,厚毛衣、保暖褲都給你裝了兩套,還有你常吃的胃藥和感冒藥,我分小包裝好了,放你隨身包里方便拿?!?
韓薇一邊說,一邊幫陳莫把行李袋放進后備箱,“對了,我還裝了點牛肉干和巧克力,你忙起來沒時間吃飯的時候,先墊墊肚子。”
正說著,后座的車門打開,趙恩華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剛才一直在車里接電話,這會兒才過來,笑著看向兩人:“這位就是弟妹吧?常聽陳老弟提起你?!?
陳莫連忙介紹:“薇薇,這是趙恩華先生,也是我經(jīng)常跟你提到的趙老哥,這次就是他邀請我去帝都?!?
韓薇立刻禮貌地笑了笑,伸出手:“趙哥您好,麻煩您特意跑一趟,還讓您等這么久。”
“客氣了。”趙恩華握住她的手,語氣溫和,“陳老弟是我特意請來的貴客,等這點時間不算什么。弟妹放心,我會照顧好陳老弟的,到了帝都有任何情況,我也會及時跟你說?!?
“那就謝謝您了,趙哥?!表n薇放心地點點頭,又轉向陳莫,眼神里滿是叮囑,“到了帝都記得每天給我報個平安,蕓蕓那邊我會盯著她,你不用操心。給人家看病也別太勉強自己,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你也別太累,晚上早點休息?!标惸粗齼龅梦⒓t的臉頰,忍不住伸手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圍巾,“快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韓薇點點頭,卻沒立刻轉身,直到司機提醒“趙先生、陳醫(yī)生,再不走就趕不上登機時間了”,她才揮揮手:“路上小心,記得報平安!”
陳莫應了一聲,快步上車。車子緩緩啟動,他從車窗里看著韓薇站在路邊揮手的身影,直到越來越遠,漸漸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
趙恩華坐在旁邊,看著他的神色,笑著說:“陳老弟和弟妹感情真好,有家人牽掛著,出門也安心?!?
陳莫收回目光,嘴角露出一抹暖意:“是啊,有她們在,心里踏實。咱們也出發(fā)吧,別耽誤了去帝都的行程?!?
賓利車重新匯入車流,朝著機場的方向疾馳而去。車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車內卻因為剛才短暫的會面,多了幾分暖意。
陳莫靠在座椅上,想著韓薇拎著行李袋站在路燈下的樣子,想著女兒陳蕓等著他帶杏仁豆腐的期待,心里忽然多了幾分底氣。
不管帝都的挑戰(zhàn)有多難,有家人的牽掛和支持,他就有信心闖過去。
車窗外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如同一條條奔騰的光河。昂貴的賓利慕尚內部卻靜謐異常,只有引擎低沉平穩(wěn)的嗡鳴和趙恩華清晰而略帶謹慎的敘述聲。
陳莫坐在柔軟的真皮后座上,面色平靜地聽著。
趙恩華,這位在本地商界叱咤風云的人物,此刻語氣里卻帶著顯而易見的敬畏和小心。
“陳老弟,這次請你去,是為了梁家老爺子,梁北斗。”趙恩華的聲音壓得略低,帶著幾分對長輩的敬重。
“梁北斗?”陳莫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放松搭在膝上的手猛地一收,指尖微微發(fā)緊,瞳孔下意識收縮了一瞬
起初,他只是平靜地聽著,權貴之家求醫(yī)問藥,在他獲得能力后并非奇事。
然而,當“梁家”二字清晰地從趙恩華口中說出,尤其是“開國將軍梁北斗”這個名字時——如同一聲悶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陳莫原本隨意搭在膝上的手指猛地蜷縮了一下,指尖甚至無意識地掐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