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祈長得出眾,學(xué)習(xí)好,還特別會說話。
沈敬德曾經(jīng)一直惋惜沈明祈不是個男孩。
不然他打拼了將近三十年的江山,可以直接交到沈明祈手里。
偏偏是個女孩。
沈商年一身叛骨,從小到大就沒有聽話的時候,學(xué)習(xí)成績也不好,丟人現(xiàn)眼,還經(jīng)常跟沈敬德對著干。
這應(yīng)該是沈明祈第一次跟沈敬德對著干。
沈敬德深吸一口氣:“面子值不值錢,那得分人?!?
“要是沒有我,你們現(xiàn)在能過上這種生活嗎?”沈敬德看著沈明祈,唇角很輕地勾起,“我知道你心里肯定還念著那個小深,跟明西在一起就是為了氣我,但爸爸要提醒你,沒有我,你覺得誰能忍受你的大小姐脾氣?”
沈明祈睫毛很輕地顫了一下。
沈敬德一向都喜歡高高在上地欣賞別人的痛苦,此時也不例外。
他看著沈明祈的臉色,唇邊揚起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我給你一天時間跟她分手,如果沒分的話,這個家就不要回來了?!?
“不回就不回?!鄙蛎髌碚酒鹕砭鸵?。
徐若顏立刻慌了,她站起身,快步跑過去抓住沈明祈的胳膊,哀求道:“小祈,你爸爸就是跟開玩笑呢,你老實跟明西分手不行嗎?你別走,爸爸開玩笑呢?!?
沈明祈原地停了兩秒,她看著徐若顏,嘆了口氣,說:“媽,我走了?!?
她掙脫徐若顏的手。
徐若顏連忙跟了出去。
屋里一時之間只剩下他們?nèi)齻€人。
沈敬德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著,他端起涼透的茶喝了一口,冷眼看著沈商年,語氣不善:“你別吃了。”
沈商年正在嚼茼蒿,這種菜比較難咽。
他聞愣了兩秒,繼續(xù)嚼,一邊嚼一邊不屑地說:“真把你自己當(dāng)皇帝了?管東管西的?”
“你……”沈敬德被他噎了一下,拍拍桌子,“你現(xiàn)在一點都不把你爸放在眼里了?目無長輩!”
“又成我目無長輩了?”沈商年氣笑了,他喝了一口水,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說:“我就吃個飯,我招你惹你了?到底是誰有問題?。俊?
沈敬德:“……我懶得搭理你?!?
他那雙明亮卻稍顯渾濁的眼睛又看向了徐時鹿,“小鹿啊,你那個病治好了沒?”
沈商年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哪個病。
徐時鹿唇瓣動了動,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了,我不喜歡男人了?!?
沈敬德滿意地點了點頭,夸贊道:“乖。”
桌子上有一盤手撕雞,沈商年夾起雞腿,垂著眼吃了一口。
原來是這個病。
沈敬德說:“一點胃口沒有。”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
整間客廳只剩徐時鹿和沈商年。
沈商年悶頭狂吃。
徐時鹿喝了一口水,目光落在沈商年身上,忽然喊他:“沈商年。”
沈商年頭都沒抬:“有屁趕緊放?!?
徐時鹿笑著說:“你看見了嗎?你爸根本接受不了同性戀,我勸你別想著跟之倦哥哥談戀愛了,爸爸不可能接受的。”
“那又怎么樣?這是我的事情?!鄙蛏棠瓿糁?,“跟你有一毛錢關(guān)系嗎?”
“你……”徐時鹿被他嗆了一下,“這盤子里的辣椒估計都沒你嘴硬?!?
“快滾快滾?!鄙蛏棠暾f。
徐時鹿撇撇嘴,走人了。
沈商年松了口氣,終于能安安靜靜吃個飯了。
保姆估計是聽見客廳安靜了,走了出來。
她本來以為沒人了,沒想到沈商年坐在餐桌邊安安靜靜吃著飯。
她沒忍住問:“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