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煙!再拖三天房租,你就帶著你那堆破鏟鏟滾出這出租屋!”
手機里房東阿姨的咆哮快震破聽筒,江南煙把手機夾在肩膀上,一手抓著洛陽鏟,一手在滿桌圖紙里翻找:“李姨再寬限兩天!我這就挖到‘寶貝’了,到時候別說三個月,三年房租都給您一次性結清!”
“少跟我耍嘴皮子!明天中午前見錢,不見人滾!”
電話掛斷,江南煙對著滿墻貼的“盜墓路線圖”哀嚎一聲,癱在沙發(fā)上。對面沙發(fā)上,林知夏推了推眼鏡,手里還捏著計算器:“你上個月挖塌隔壁老王家地窖賠了兩千,上上個月把公園假山當古墓挖,被保安追了三條街罰了五百,這個月再搞事,我們真要睡橋洞了?!?
“就是!”靠在窗邊擦弓箭的蘇晚衿頭也不抬,“你那所謂的‘祖?zhèn)鞅I墓筆記’,我看就是地攤上十塊錢三本的玄幻小說,別再信了?!?
里屋傳來江星眠怯生生的聲音:“煙煙姐,要不我把我種的多肉賣了吧?雖然不值錢,但能湊一點是一點……”
“不行!”江南煙猛地坐起來,抓起桌上那張泛黃的紙,“這筆記上寫著‘城西亂葬崗后,有千年古墓,藏夜明珠百顆,黃金萬兩’,我昨天去踩過點了,那地方確實有個土坡,土色發(fā)黑,一看就是‘藏金之地’!”
她把洛陽鏟往背上一扛,揣著筆記就往外沖:“等我好消息!今晚咱們就去吃火鍋,點最貴的毛肚!”
“哎你帶個手電筒?。 苯敲咦烦鰜頃r,江南煙已經跑沒影了,只能對著蘇晚衿嘆氣,“煙煙姐不會又闖禍吧?”
蘇晚衿放下弓箭,皺眉道:“我跟去看看,免得她把自己埋里面?!绷种囊舱酒鹕恚骸拔也橐幌鲁俏鱽y葬崗的地質資料,別真是什么危險地段?!?
城西亂葬崗早被城市發(fā)展圈進了待拆遷區(qū),荒草齊腰,夜風一吹沙沙作響,還夾雜著不知名的蟲鳴。江南煙打著手電筒,照著筆記上畫的“坐標”——一棵歪脖子老槐樹下,土坡上有個半人高的洞口,被雜草擋得嚴嚴實實。
“就是這兒了!”她眼睛一亮,撥開雜草蹲下身,用洛陽鏟敲了敲洞口的石壁,“咚咚”的悶響,聽起來里面空間不小。
她擼起袖子,用洛陽鏟一點點撬石壁縫隙里的泥土,撬了十多分鐘,終于把那塊半米寬的石板撬開一道縫。一股冷颼颼的風從縫里鉆出來,帶著點淡淡的、像雪后松針的清冽氣味。
“不愧是千年古墓,連風都這么‘有格調’!”江南煙吸了吸鼻子,把石板徹底推開,手電筒往里一照——通道盡頭泛著點點幽藍的光,像是筆記里寫的“夜明珠”。
她貓著腰鉆進去,通道不算長,走了二十幾步就到了盡頭。眼前竟是個寬敞的石室,四面墻壁上嵌著數(shù)十顆拳頭大的“珠子”,正散發(fā)著幽藍的光,照亮了石室中央的石臺——石臺上擺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看著就沉甸甸的。
“發(fā)財了!”江南煙撲到石臺前,一把抱起盒子,掂量了兩下,笑得合不攏嘴,“這盒子里肯定是黃金!李姨的房租,姐妹們的火鍋,全有了!”
她剛要找東西撬開盒子,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帶著冰冷的壓迫感,像是有塊千年寒冰貼在了后背上。
“你倒是說說,我的秘庫,什么時候成你的‘千年古墓’了?”
低沉的男聲帶著一絲戲謔,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江南煙渾身一僵,手里的盒子“啪嗒”掉在地上,回頭時手電筒的光晃到了對方的臉——
玄色長袍裹著挺拔的身形,墨發(fā)束在玉冠里,五官精致得像畫里走出來的神仙,可那雙眼睛卻泛著淡淡的紫,盯著她時,像在看一只偷東西的小耗子。
江南煙咽了口唾沫,強裝鎮(zhèn)定地舉起洛陽鏟:“你、你是誰?這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古墓,東西該歸我!”
男人往前走了兩步,石室里的幽藍光落在他身上,更顯得他氣質冷冽。他瞥了眼地上的盒子,又看了看江南煙背上的洛陽鏟,嘴角勾起一抹笑:“歸你?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不就是古墓嗎?”江南煙梗著脖子,“我筆記上都寫了!”
男人彎腰撿起那張泛黃的紙,掃了一眼就笑出了聲:“‘城西亂葬崗后,千年古墓’?這是三年前我讓屬下去人間買的話本,你當祖?zhèn)鞴P記?”
江南煙腦子“嗡”的一聲,搶過筆記翻了翻——最后一頁果然印著“xx玄幻社出品,僅供娛樂”,她當時光顧著看“藏寶坐標”,壓根沒注意這個。
“那、那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