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連忙拱手辯解:“相國息怒!儒并非反對,只是如今諸侯環(huán)伺,不少人已暗中聯(lián)絡(luò),若此時貿(mào)然廢立,恐授人以柄,引發(fā)天下諸侯共討,實非最佳時機!”
王恒見狀,立刻開口反駁,聲音鏗鏘有力:“李博士此差矣!相國麾下有呂將軍這般天下無雙的干將,又有精銳善戰(zhàn)的西涼軍,戰(zhàn)力之強,天下無人可擋!廢立天子乃是順應(yīng)天意,誰敢多?即便有諸侯不服,憑相國的實力,也足以平定叛亂!”
這番話恰好說到了董卓的心坎里,更捧高了呂布。
呂布聽到王恒夸贊自己,頓時面露得意,高傲地?fù)P了揚頭,手中的方天畫戟握得更緊,看向王恒的目光也少了幾分?jǐn)骋狻谒磥?,懂得欣賞自己勇武的,便是“懂行”之人。
董卓被王恒說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道玄說得對!有奉先在,有我西涼軍在,何懼天下諸侯!廢立之事,就這么定了!”
李儒看著董卓被說動,又看了看一臉得意的呂布,心中暗自嘆息,卻也不敢再出勸阻,只能默默退到一旁,眼神愈發(fā)陰鷙——他本以為王恒會是一個好幫手,沒想到,呵呵……
最終在王恒的刻意慫恿與迎合下,董卓廢立天子的決心愈發(fā)堅定。
幾日后,他召集文武百官齊聚朝堂,大殿之上,西涼軍將士手持利刃分列兩側(cè),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董卓身著相國紫袍,緩步走上殿階,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百官,聲音洪亮如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少帝懦弱,難承大統(tǒng);陳留王劉協(xié)聰慧仁厚,更合帝王之姿。本相今欲廢嫡立庶,改立劉協(xié)為帝,孰贊成?孰反對?”
話音落下,大殿內(nèi)鴉雀無聲。
百官皆垂首不語,誰都清楚董卓的權(quán)勢與狠辣,反對便是死路一條。
西涼軍的刀光在殿內(nèi)閃爍,更讓人心生畏懼,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毅然出列,立于殿中,目光堅定地直視董卓:“我袁紹,不允!”
袁紹身著校尉官服,身姿挺拔,語氣鏗鏘:“陛下乃先帝嫡子,無過無錯,豈能隨意廢立?相國此舉,恐動搖國本,引發(fā)天下大亂!”
董卓沒想到竟有人敢當(dāng)眾反對,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按腰間佩劍,厲聲喝道:“豎子!汝視我劍不利否!”
話語間殺意畢露,殿內(nèi)溫度仿佛都降了幾分。
袁紹毫不畏懼,也拔出腰間長劍,劍尖直指董卓,怒聲道:“哼,吾劍也未嘗不利!”
兩股氣勢在大殿中碰撞,百官皆嚇得瑟瑟發(fā)抖,生怕戰(zhàn)火波及自身。
董卓盯著袁紹,眼中殺意翻騰,卻也忌憚袁紹背后的袁家勢力——四世三公的底蘊,絕非輕易能撼動。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李儒悄悄上前,在董卓耳邊低語:“相國,袁紹雖狂,但袁家勢大,不可當(dāng)眾誅殺,否則恐失天下士族之心。不如暫放他離去,待日后再做計較?!?
董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盯著袁紹:“念在你袁家世代忠良,今日暫且饒你!若再敢多,定斬不饒!”
袁紹冷哼一聲,提著長劍,轉(zhuǎn)身大步走出大殿,頭也不回。
董卓看著袁紹的背影,臉色依舊難看,卻也不再糾結(jié),對著百官厲聲道:“廢立之事,已定!”
百官無人再敢多,紛紛垂首應(yīng)和。
董卓滿意地點點頭,下令將少帝劉辯貶為弘農(nóng)王,即刻遷往宮外,隨后擁陳留王劉協(xié)登基,是為漢獻(xiàn)帝。
王恒立于百官之列,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