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聽到老伴兒的話,半天沒有發(fā)出聲音。
整個身體開始微微的顫抖,手腕明顯抖的更厲害。
王語心一步上前抱住婆婆:“媽··媽你冷靜啊,你還沒問原因呢,別激動哈!”
邊安慰婆婆,邊順著婆婆的后背撫摸拍打。
蘇老太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找到自已的聲音?!澳恪ぁつ愕囊馑际枪鹛m她··她不是我女兒!”
“那··那我女兒在哪里,我···”
“老婆子!”
“媽!”
“媽!”
蘇老太實(shí)在承受不住心臟驟縮的疼,一個白眼翻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別動!”
就在這時,霍醫(yī)生終于趕到了。
剛一進(jìn)來就看到蘇老太暈厥過去,趕忙大聲呵斥一句。
“都別動,我來!”
霍醫(yī)生和助手趕忙放下急救箱,開始對蘇老太進(jìn)行急救。
蘇家人都緊張的靠后,霍醫(yī)生師徒倆身前身后忙活了十多分鐘,蘇老太才悠悠轉(zhuǎn)醒。
“蘇懷···蘇懷啊··我恨你呀?。 ?
老太太醒來,眼淚大滴大滴的流下來,口中不斷地感慨恨丈夫。
蘇老愧疚的轉(zhuǎn)過頭,眼眶也紅了起來。
當(dāng)年的確是自已太過于忙碌,戰(zhàn)爭沒結(jié)束,誰有時間照顧孩子。
可誰也想不到,跟自已相處最融洽的妹妹能干出這種事來呀!
“翠芬,怪我,都怪我,是我蘇懷對不起你!”
蘇老太慢慢支起身體坐起來,惱火的瞪著蘇懷:“那我女兒呢,我女兒過的怎么樣。
她嫁人了嗎,前幾年有沒有吃飽,過的好不好,你說呀!”
劉大丫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一切都是因?yàn)樽砸选?
舅媽是因?yàn)槭チ俗砸巡胚@么激動的,原來自已不是沒人喜歡,而是進(jìn)錯了家!
劉大丫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嘴慢慢的向前走。
走到沙發(fā)旁慢慢的跪了下來,“媽···”
“·····”
蘇老太傻眼的聽著這聲“媽~”
看著這黑瘦的女子,萬萬想不到,自已的女兒居然是這樣的。
這得遭了多少罪才把自已磋磨成這樣,憔悴成這樣。
越想心越疼,兩個呼吸的時間再次暈厥!
“好了,你們別再刺激了。老嫂子的心臟病很嚴(yán)重了,都退后。
像樣,你別傻站著了,過來,抱你娘回房間,我給她扎兩針?!?
“哦,好好!”
蘇向南把目光從劉大丫身上移開,一步上前抱起蘇老太回到房間。
等他走出房間,直奔劉大丫而去。
“你··三歲的時候,有沒有一個木頭雕刻的小人雕像?”
劉大丫腦子里還都是剛才蘇老太暈厥過去的景象,還沒有從思維中轉(zhuǎn)出來。
聽到蘇向南的話,下意識的回答:“有一個,是哥哥給我的,可被桂蘭搶走了。
沒多久就不見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蘇向南“噗嗤”一聲突然發(fā)笑,抬起手背搭在額頭上,無意識的晃動著身體。
他赤紅著眼眶笑著,越笑淚滴越大,笑聲轉(zhuǎn)變成哽咽,笑容越發(fā)的痛苦。
“小哭精,我是你二哥!木雕是大哥送你的,二哥送你的是狗尾巴草兔子,你還記得嗎?”
劉大丫不知所措的看著,聽著,腦中瘋狂的回憶著。
從小到大,只有那些模糊的記憶告訴她,那個時候真的很幸福。
可記憶已經(jīng)模糊,之后的經(jīng)歷是非人的。生活的磋磨早已讓她忘卻了太多東西。
此刻讓她想起來,實(shí)在是有點(diǎn)為難。
可記憶里,還是有一些難以忘懷的片段。
七拼八湊中,她抬起頭,迷茫的小聲道:“狗尾巴草開了,不是兔子了!”
蘇向南一步上前,一把抱住劉大丫:“小哭精,二哥對不起你,二哥居然不認(rèn)得你了!”
劉大丫被突然抱入懷,一時有點(diǎn)不知所措。
“對不起小妹,二哥跟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嘛!”
“向南,別難過,已經(jīng)這樣了,以后你們多照顧一下大丫,她這些年過的太苦了。”
蘇老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一會兒給你大哥去個電話,別讓他回來,告訴一下這件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