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顧欣然,程煙晚等人,被一并請到了觀察室。
實驗室里,只剩下了異管局的黑風(fēng)衣們。
何序孤零零的站在他們中間。
那個替補大夫慢慢的在他的手臂上用紅筆畫出一個點。
“何序。”
“身高183,血型ab,今年18歲?!?
司馬縝背著手踱步,笑瞇瞇的打量著何序,眼里露出老貓戲弄老鼠的光芒。
“何序覺醒成了災(zāi)厄,但他要用李白來偽裝自已?!?
“他先是借助送外賣,吃了同為災(zāi)厄的唐小姐,然后為了躲避追蹤,自導(dǎo)自演一出大戲,擊敗了同校的呂布周承野。”
“接著為了自保,他加入了本地幫派‘陰歷會’,入會后,他憑借自已的頭腦迅速得到賞識,參加了腕州伐木場血屠災(zāi)厄之戰(zhàn)……”
“當天,他吃的非常飽?!?
“接著,武考來臨,他參與了陰歷會的作弊設(shè)計,既為斂財,也為自保?!?
“在一中的整個武考過程中,他全程指揮,牢牢掌控局面,直到最后一刻——”
背手走到何序面前,司馬縝抬起頭,眼里全是嘲弄。
“最后一刻,何序被異管局抽查,進行單獨的測試,而作弊團隊全被調(diào)走,他再沒辦法對那個維修員使眼神做動作發(fā)指令……”
“表面上,他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實際上——”
“他已經(jīng)徹底慌了,因為他走投無路了。”
“他在快速思考,要不要放手一搏?!?
“何序?!?
“你說我說的對嗎?”
何序不說話。
幾個黑風(fēng)衣堵在他可能的逃跑路線上。
“哈哈哈哈哈哈——”
輕推了一下自已的銀絲眼鏡,司馬縝放聲大笑起來。
他笑的太開心了。
甚至笑出了眼淚,還掏出一方真絲手帕擦了擦。
止住了笑,他平息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何序評估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自已已經(jīng)沒可能跑掉了?!?
“剛才他小姨顧欣然被請出來那一瞬間,就是他最后的逃脫機會,現(xiàn)在?”
“已經(jīng)太晚嘍……”
“接下來的劇情是,何序只能硬著頭皮躺進注射艙,指望著那款新試劑對他不起作用?!?
“但他哪里知道,這種試劑在實驗中的準確率是99.9%——是的,它從來沒有誤判過!”
“對何序來說,那注射艙就是一個鐵皮棺材?!?
“他躺進去了,他被爆掉了?!?
“而因為他的身份暴露,我,司馬縝,獲得了調(diào)查案件的權(quán)利——我終于有資格拆開那個他們作過弊的機器,檢查了?!?
“我破解了這個秘密,順藤摸瓜揪出了整個陰歷會生產(chǎn)鏈,把他們?nèi)坷K之以法。”
“嘉獎,升職,表彰大會?!?
“全、劇、終?!?
頓了頓,司馬縝笑著拍拍了何序的肩膀:
“何序,作為一個反派,你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簡直就是我辦案履歷上的一座里程碑?!?
“不管怎么說,感謝你的參與?!?
“是你讓我變得更加優(yōu)秀,成為更好的自已,謝謝!”
他戲謔對著何序伸出手來,似乎期待和他握一下。
他沒想到何序真的握了。
而且他還不松開了。
他看著司馬縝,笑容和煦如春風(fēng):
“司馬縝,目測45歲,身高178,崇市異管局搜查科科長,以破案率高著稱。”
“很多人以為司馬縝對災(zāi)厄有著敏銳的直覺,但實際上,他只是享受揭穿每一個罪犯的那份快感。”
“他醉心于用智力碾壓每一個嫌疑人。”
“比起抓錯人,他更受不了的,是自已竟然錯了?!?
“司馬縝從不相信自已會錯,他就是自已直覺的奴隸——”
“他有心魔。”
“他打心底覺得,破不破案不重要,但他不能錯,因為那會讓他陷入自我懷疑……”
“當時他第一眼覺得何序是災(zāi)厄,那何序就必須是災(zāi)厄!”
“于是,司馬縝出手了,賭上了自已榮譽——
他要證明一件事,雖然沒有證據(jù),邏輯也不通,但這個他懷疑了好久的何序,就是一只災(zāi)厄,他司馬縝絕對沒有錯!”
“于是他趕走顧欣然團隊,搞了一支替補團隊,興致勃勃的看著何序躺進注射艙?!?
“然后再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毫發(fā)無傷的出來?!?
“天啊?!?
“司馬縝的驕傲碎了一地?!?
“冷冰冰的事實擺在那里——何序不是災(zāi)厄,他只是一個天才的覺醒者。”
“自已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直覺,推理,猜測,都成了笑話!”
“司馬縝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碎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已其實不是一個神探。”
“他只是一個……”
“大、傻、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