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娟沒想到竟然會在儲藏室看到俞棠,她滿腹狐疑地掃了掃她,隨即眉開眼笑,“俞棠,你怎么在這兒呢?”
俞棠抿了抿唇,張口就開始胡說八道:“哦,剛下課有點(diǎn)累,這兒空氣新鮮,我來呼吸新鮮空氣了?!?
程雪娟:“??”
這儲藏室烏煙瘴氣的都是灰,哪兒來的新鮮空氣?沒吸出個肺癌就算不錯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間,俞棠覺得自已牛仔褲的褲管一緊。
她下意識地低頭一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diǎn)兒腳底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
裴宴離這貨正猥瑣地蹲在柜子后面,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扯著她的褲管來回晃悠。
像是撒嬌似的,明目張膽的那種。
一瞬間,俞棠石化。
她暗暗跺了跺腳,企圖掙脫裴宴離那只雞爪。
為了防止程雪娟發(fā)現(xiàn),她趕緊扯著話題:“對了程老師,你來這兒是……?”
“哦,我剛才正和學(xué)校文藝部的學(xué)生們商量過完元旦后學(xué)校頒獎典禮布置的事兒,他們說需要一些正紅色的幕布,我想著我們學(xué)院有,就來儲藏室看看?!?
程雪娟答著,忽然想到了什么,“對了俞棠,那個頒獎典禮做主持人的事兒,你記得提早寫稿子準(zhǔn)備。”
“明白,程老師放心,這事兒交給我?!?
俞棠心不在焉地答著,滿腦子都在想著這下完蛋了,程雪娟要在儲藏室里找紅色幕布,那她肯定會看到蹲在柜子后面的裴宴離啊。
那他們倆豈不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雖說本來就是夫妻,也沒什么好洗的,但俞棠還是決定最后一搏。
想到這里,她又開始胡編亂造,“對了程老師,我剛才在這兒看到有老鼠,要不一會兒我讓保潔阿姨過來看看,等抓到老鼠了你再來找幕布?”
柜子后面的裴宴離:“…….”
行,他從牛糞,到蟑螂,這下又變成老鼠了。
倒是進(jìn)化了,從屎升級成了哺乳動物。
眾所周知,這個世界上應(yīng)該就沒有不怕老鼠的女人。
聽到“老鼠”兩個字,程雪娟嚇得跳起來,“???!老鼠?!真的有老鼠嗎?!”
俞棠認(rèn)真地點(diǎn)頭,“真的!我看到了!”
“行行行,那我一會兒先讓保潔阿姨過來看看!”
話剛說完,上課鈴聲響了。
俞棠心虛般地順了順長發(fā),“那我先走了程老師,你也快走吧,真有老鼠!”
“好,好嘞?!?
俞棠前腳踏出門口,程雪娟后腳剛準(zhǔn)備跟著離開。
下一瞬。
裴宴離跨著長腿,從柜子后面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著實(shí)把程雪娟嚇了一跳。
她瞪圓了眼睛,那驚恐之色,就跟看到秦始皇從墳頭里爬出來似的。
裴宴離抄著兜,黑曜石一般的瞳孔看向她,眼底含著笑,“程老師,這兒是儲藏室不是太平間,我是人,不用看到我這么怕?!?
程雪娟有些語無倫次的,“裴…裴同學(xué),你怎么在這兒?你…你和俞棠……?”
裴宴離依然噙著笑,淡淡出聲:“程老師,我有件事兒,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
……
到了下午。
最后一節(jié)選修課結(jié)束,俞棠捧著熱咖啡,和江沐夏走在冬季的校園里。
俞棠往干燥的空氣里輕輕哈了一口氣,一團(tuán)白汽立刻從唇間漫出來,像朵小小的云,在冷空氣中晃了晃,沒等她看清形狀,就被風(fēng)揉散了。
“夏夏,我今天答應(yīng)了裴宴離回家吃晚飯的,俞梟那樂隊演出要不你就自已去看吧?”
江沐夏拽著她的胳膊,“那不行,你親弟弟的演出,你怎么能不去啊?”
俞棠笑出聲,“俞梟渾身上下哪里我沒看過?我小時候都和他一起洗澡的。這貨有事沒事就在家里彈吉他,我知道很帥,帥得不得了,可惜我都看膩了,你自已答應(yīng)他的事兒,你自已去。”
話落,江沐夏急了,“好吧,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現(xiàn)在晚上都挺冷的了,我回宿舍睡覺了?!?
見閨蜜似乎真打算回宿舍的樣子,俞棠想了想,為了弟弟的終身幸福,她犧牲這么一點(diǎn)兒也沒什么。
“哎呀行了,我陪你去,我們看完就走行不?”
“好呀!”
俞棠拿出手機(jī)給裴宴離發(fā)了條消息——
芋泥啵啵全糖:老公,我看完俞梟演出就回來,家里有飯的話給我留一口,愛你^3^
kp:沒有飯,只有老鼠屎。
芋泥啵啵全糖:……這記仇的男人,還惦記著她說他是老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