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寂靜無聲的黑夜里,突兀的傳來這么一句話,葉心等著檀香燒完就要走,聽到有人說話,嚇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趙一泰吹了聲口哨,立刻就有小太監(jiān)跳出來七手八腳的將葉心捆住。
“心黑的東西,竟然敢謀害阿哥?!?
葉心沒想過會被抓,嘴又被塞了東西,只能嚇得嗚嗚哭泣。
趙一泰沒功夫搭理她,兩步并作一步來到床邊,伸手去摸小主子的額頭,不好,又發(fā)熱了。
瑯嬅從睡夢中驚醒,她又夢到上一輩失子的事了。
最寄予厚望的長子暴斃而亡,死于最不可能的蘆葦草,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所有威脅,卻終歸逃不開險惡的人心。
自己淚水成了她人歡笑時的佐料,人人都志得意滿的時候,無人知道自己有多痛。
“娘娘,永璉阿哥又發(fā)熱了?!?
素練本不想在半夜叫醒自家主子,可事情太緊急了,根本拖不得。
“侍候本宮更衣,派人請?zhí)t(yī)了嗎?”
“已經去請了,想必早就到了。”
瑯嬅吐出一口氣,推開門,外面烏漆嘛黑,想必皇帝還在美夢中。
等她們一行人到了擷芳殿,太醫(yī)已經讓人抓緊熬藥了。見到皇后親自前來趕緊跪下行禮。
“好了,都什么時候了,還整這些虛禮做什么?”
瑯嬅剛一進屋,就聞到了極為清淡的檀香味,臉色馬上變得難看,“本宮不是說過阿哥這里不許有香料嗎?誰點的香?”
趙一泰湊上前,在主子旁邊耳語幾句,也不敢看臉色,趕緊低下頭去。
瑯嬅深吸口氣,屋里侍候的人閃出地方,永璉滿是病容的小臉顯露出來,時不時還咳嗽幾聲。
“你們留下幾個人就行,剩下的人先出去,免得屋里有味道。”
瑯嬅摸摸這孩子的小臉,自己終歸還是軟了心腸。
要是沒安排趙一泰今晚過來,永璉必死無疑。想著可以報復皇帝,但以皇帝的性情,怕是根本不在乎。
既然如此,永璉就不該死,還要好好活著。
擷芳殿有前后主殿,還有側殿好幾間屋子,永璉這邊奴才腳步匆匆,燈火通明,后殿卻靜悄悄的。
一是半夜,二是侍候永璋的乳母和貼身侍候的人都被純嬪指點過,永璉阿哥總生病,千萬不要帶小阿哥過去,免得過了病氣。
齊汝的藥效果不錯,也是發(fā)現(xiàn)及時,按照太醫(yī)的說法,要是早上才發(fā)現(xiàn),真是神仙也難治。
瑯嬅照顧永璉半宿,直到天邊都開始放亮,耳邊的陣陣咳嗽聲才慢慢停下來。
素練輕手躡腳的走進來,“娘娘,您累了半個晚上,不如先回去休息?”
瑯嬅擺擺手,“都什么時候了還提這個,本宮不累,你安排她們輪流休息,這里離不開人?!?
“是?!?
主仆二人說話之際,后院永璋的乳母也睡醒了,她從來沒睡過這樣香甜的美覺,骨頭都睡的酥麻。
乳母麻利的穿好衣服,想去看看永璋阿哥怎么樣,因為永璉阿哥的病情,皇帝特意吩咐三個阿哥不必過早的起床讀書。
永璋背對著門口,面朝著墻里躺著,乳母偷看一眼,覺得時間還早,再等一刻鐘叫阿哥也不遲。
侍候的宮女和乳母說了幾句閑話,“嬤嬤,皇后娘娘還在前殿呢,也不知道二阿哥怎么樣了?”
乳母從鼻子里哼氣,“咱們也算有福,要是去侍候二阿哥,這個-->>時候說不得就被責罰?!?
“嘖嘖,也算逃過一劫?!?
宮女深以為然,“還是咱們阿哥好,身體健康,沒有那么多事?!?
時間也不早了,乳母進屋想叫永璋起床,可怎么小聲呼喚,阿哥就是不起,只好上手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