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
酒館的大門被猛地推開,伊比魯艾背負著冰晶鑄造的棺材大步走了進來。
可千萬別小看伊比魯艾此刻的造型,她背后的冰棺是由超位階魔法制造而成,內(nèi)部維持著絕對零度。
棺蓋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只要打開這個棺材,觸發(fā)其中的陣法,便能讓四周的一切如同羽化飛升一樣,如雪花般凋零!
同時施咒者也會瞬間被極寒掠奪,包括時間。
“你來了,來都來了,怎么還帶口棺材?真不吉利。
天輝她還沒死呢,不需要用棺材!”血鐮向來都是戴著面甲,透著十足的神秘感。
這次,她因為要大快朵頤地啃番茄,才將面甲摘下。
露出了那藏在面甲下的嘴巴,宛如被詛咒侵蝕的血淋巴病人的面容,牙齦歪歪扭扭,毫無秩序地排列著,絲絲血絲從中滲出,好似一條條貪婪的小蛇,在齒間肆意蔓延。
她每咀嚼一下,那些血絲便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xiàn),配合著她咀嚼時發(fā)出的細微聲響,仿佛是從黑暗深處傳來的詭異呢喃。
這般模樣,像極了傳統(tǒng)故事里從暗夜中現(xiàn)身的吸血鬼,正用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容,宣告著自己對鮮血和恐懼的主宰。
她沉浸在番茄的美味中,汁水順著她那可怖的嘴角肆意流淌,在她下巴匯聚成一小灘殷紅,恰似剛吸食完鮮活生命的鮮血,還沒來得及清理嘴角的痕跡。
她一邊享受著口中的食物,一邊對著伊比魯艾的造型評頭論足,舉手投足間滿是張狂與不羈。
“血鐮,女仆……不對,你怎么能在這天輝出現(xiàn)?
不對,你們怎么也跟著出來了?”伊比魯艾看著血鐮的模樣感受著她上那種不和諧感!像是被詛咒了!
又看了看旁邊那三個殘魂——劍十字、槍十字和弓十字的殘魂。
她們此刻正在酒館里,各自吃著不同的食物。
劍十字在吃面包,弓十字在吃烤肉,而槍十字則在吃水果。
她們的載體天輝,正坐在一旁的輪椅上,艱難地啃著黑面包。
“太過分了你們!”
伊比魯艾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之前被她派來探路的緋紅·莎便搶著說道“太過分了!
她們簡直是欺負人,她們這些人在這兒吃好的、喝好的,只有主人在那里受罪,吃黑面包!”
只見輪椅上的天輝臉色蒼白,如同夢游一般,啃食著那像是加了特殊木屑的黑面包,每一口都顯得極為艱難。
但她又似乎非??释呛诿姘?
“這是什么情況?”伊比魯艾看著眼前的場景,滿心疑惑。
在來酒館的路上,她一直防備著這是個陷阱。
于是,她先派出冰晶分身去探路,可冰軍分身剛進入酒館,便瞬間與她失去了聯(lián)系。
無奈之下,她只能用魔眼催眠了緋紅·莎,讓她進去探查情況,結(jié)果緋紅·莎進去后也和她斷了聯(lián)系。
沒辦法,她只能動用超位階魔法打造這具絕對零度的冰棺,背著它走進酒館。
她心里暗自想著,一旦自己受到威脅,就直接啟動冰棺,把這個酒館一起冰封。
此刻,她站在酒館里,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手始終放在冰棺的棺蓋上,只要稍有異動,便能立刻觸發(fā)陣法。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緊張與決絕,每一根神經(jīng)都緊繃著,觀察著在場每個人的一舉一動,試圖從這些看似平常的場景中找出隱藏的危險。
夢游的天輝、摘下面具的血鐮!聚餐的殘魂!
昏暗的房間里,死寂沉沉,彌漫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息,仿佛連空氣都被刺骨的寒冷所凍結(jié)!
“啊,哈哈哈哈,冰雹來嘍!”一聲尖銳且瘋狂的笑聲毫無征兆地驟然響起,好似劃破陰寒刺骨的厲雷,瞬間打破了這片壓抑的死寂。
只見罪業(yè)狂屠大剌剌地從后廚大步走出,他身形扭曲得如同被扭曲的時空,腳步踉蹌卻又帶著幾分令人膽寒的癲狂勁兒,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現(xiàn)實與虛幻的邊緣。
他手中高高舉著剛用絞肉機絞好的“冰雹”,那模樣就像舉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那所謂的“冰雹”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仔細一看,仿佛之前絞肉機里的脂肪并沒有清理干凈,油膩膩的,讓每一顆冰粒都散發(fā)著反光與森冷寒意,還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刺骨陰寒。
罪業(yè)狂屠剛走出,一眼便瞧見背著冰棺緩緩走來的伊比魯艾,臉上瞬間露出不滿的神色,五官因憤怒而扭曲得如同猙獰的惡鬼,扯著嗓子大聲抱怨道:“你來得也太慢了!
雖說謹(jǐn)慎是好事,但真不知道白影在你的靈魂里加了什么,居然讓你跟那家伙一樣謹(jǐn)慎得過分!”
罪業(yè)狂屠一邊說著,一邊像打量慎勇似的上下打量著伊比魯艾,想起伊比魯艾之前行事時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每一個舉動都透著十足的警惕,做任何事都要反復(fù)思量,仿佛周圍遍布致命陷阱,簡直和鈴木悟那家伙如出一轍。
真是過分的謹(jǐn)慎!
伊比魯艾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看向眼前這個行為怪異得如同從瘋狂實驗室逃出的畸變縫合體一樣的廚師,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深深的厭惡感,仿佛對方是一切苦難與災(zāi)禍的源頭。
他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警惕,周身氣息也微微波動起來,好似平靜湖面下隱藏的洶涌暗流,冷冷開口:“罪業(yè)狂屠你認識白影!或者你認識安茲大人嗎?”
“白影啊,只要知道第四天災(zāi)與納薩里克無上至尊的英魂,都知道白影的威名!”
罪業(yè)狂屠訴說著曾經(jīng)的往事,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劃過的邪異流星,轉(zhuǎn)瞬即逝卻又令人毛骨悚然,好似藏著無盡的秘密與惡意。
“畢竟,能玩弄那位第四天災(zāi)的人可不多!”
“安茲嘛,不認識,我倒是認識他的主宰者鈴木悟!”他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不過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就像一個炫耀自己偷到了珍貴寶物的小偷,似乎在炫耀自己知曉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確實,他曾見過鈴木悟。
在鈴木悟解決零域為他布置的清除黃色的404協(xié)議之后,只要經(jīng)歷過電子病毒米塔那瘋狂如同噩夢般的游戲,便能獲得內(nèi)測無限舞臺的名額,來到這個神秘莫測的無限舞臺成為一名“腳男”。
罪業(yè)狂徒如今是無限舞臺的特殊人員,無限舞臺出現(xiàn)的任何體系,都會在他身上留下獨屬于該力量體系的道標(biāo)碎片。
這些碎片意味著他掌握了無數(shù)秘密,而人性中有著這樣的弱點:
當(dāng)人們知曉了與眾不同的秘密時,內(nèi)心深處便會涌起一種強烈的沖動,想要將這些秘密分享出去,以此彰顯自己與常人的不同,獲得一種特殊的優(yōu)越感。
罪業(yè)狂徒也不例外,他渴望通過炫耀這些秘密,讓別人對他另眼相看,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所以才會在伊比魯艾面前毫不掩飾地提及那些秘密。
“靈魂,澆汁兒!”罪業(yè)狂屠扯著公鴨嗓一吼,尖銳聲響瞬間在空間炸開,驚得周圍有山羊犄角的生物渾身一顫,滿心不安。
他邁著沉穩(wěn)步伐走向置物架,像經(jīng)驗老到的廚師般,目光精準(zhǔn)鎖定黃色容器所盛放的靈槐樹樹葉發(fā)酵的果汁!
穩(wěn)穩(wěn)拿起,又熟練架好漏斗,緩緩將膠汁倒入容器。
那果汁里的樹葉清晰可見,經(jīng)歷漏斗過濾后,似乎還在散發(fā)著一股奇異的發(fā)酵的細菌味道,那味道彌漫開來,讓整個空間都變得更加詭異,仿佛置身于一個被詛咒的神秘領(lǐng)域。
但罪業(yè)狂屠絲毫不在意這些,直接將過濾出沒有發(fā)酵完葉子的果汁澆到了刨冰之上。
剎那間,那三個殘魂,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瘋狂地撲向這一盆“冰雹”,開始了激烈的爭搶。
它們張牙舞爪,發(fā)出尖銳的嘶吼,現(xiàn)場一片混亂,只有瘋狂的爭搶聲和低沉的嘶吼聲回蕩在這詭異的空間里,仿佛一場來自地獄的瘋狂盛宴。
而只有血鐮那邊,舒寧啃吃完桌上的番茄之后,才慢悠悠地加入了爭搶行為。
“有趣!看來比起細菌濃湯,番茄這個蔬菜得到了加強!
或許跟慈母之前就擁有的樂園信息有關(guān)!”罪業(yè)狂屠看著血鐮的做法,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像個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的探險家,趕緊拿出小本本記錄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在納垢濃湯卷餅的作用下,那特殊的、能夠分解樹葉的細菌詛咒的林槐樹果汁,對守護靈的誘惑是非常強大的。
血鐮剛才明顯在抵擋這股誘惑,但顯然,讓它抵擋誘惑的是對于番茄這種蔬菜的敬畏,或許跟自然之靈的權(quán)柄樂園產(chǎn)生的影響有關(guān)!
自然之靈背景故事當(dāng)中權(quán)柄所化的樂園神國主要象征的蔬菜分別是黃色的辣椒,紫色的茄子,紅色的番茄。
而如今,番茄似乎得到了某種未知力量的加強,背后的秘密,似乎隱藏著自然之林更深層次的奧秘……
“喂,大叔,你在干什么呢?
他們這是怎么啦?”
伊比魯艾看著眼前正像個學(xué)者一樣認真記錄的罪業(yè)狂屠,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同時伸手指向那四個殘魂——原本是三個,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
此刻,這四個殘魂的狀態(tài),就像觸發(fā)了嗜血狂熱的吸血鬼,瘋狂又失控。
“沒什么,不過是餓了要吃飯罷了。
畢竟,不管是人還是其他什么,都逃不過食欲、性欲和睡眠欲這三大欲望?!?
罪業(yè)狂屠頭也不抬,一邊記錄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yīng)著,仿佛眼前這瘋狂爭搶的場景再平常不過。
在他看來,這四個守護靈就是太餓了,急需補充營養(yǎng)。
說起來,這也不能怪用林槐樹樹葉制成的果汁太有誘惑力。
要怪就怪姬白的那老劍人師傅西門吹雪,直接動用七殺之力,斬斷了姬白與這些魂靈之間的部分聯(lián)系。
這下可好,殘魂沒辦法從姬白的意念中汲取養(yǎng)分,來補充自身缺失的血脈魔素了。
更過分的是,天輝還反過來榨取他們的血脈魔素,用來提升自己的意念。
所以,這四個魂靈才會像餓極了的嗜血吸血鬼一樣,在那兒瘋狂吞噬用靈槐樹樹葉制成的果汁,只為了能多獲取一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