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jié),本是團團圓圓吃月餅的日子,可今年的中秋節(jié),卻注定不同。
天,仿佛要塌了。
我們的東方玄幻至高天神、玄穹天帝——那位曾以明慧洞察三界因果、以仁威統(tǒng)御洪荒萬靈的至尊,那位端坐凌霄寶殿、掌六道輪回、司天地法則的玉皇大天尊,竟被他最信任的侄子——三界第一戰(zhàn)神玄影天神打成殘廢,癱坐在那至高王座之上。
曾照耀三界六道中九州眾生的太陽,不再如往昔耀眼,反倒被那血影般的黑暗一點點蠶食。
陰影愈發(fā)強大,而在暗影中掙扎的月亮,成了唯一的救贖。
九州九霄天界,南天門下!
“神影戰(zhàn)意隨我意,千軍豪氣勢吞天!”
聲震云霄的戰(zhàn)吼落處,一道魁梧身影踏碎門前祥云——正是身披英魂之刃“吞天戰(zhàn)神”同款機甲的戰(zhàn)神!
那鎧甲以玄鐵鎏金打造,甲胄邊緣暗嵌吞天紋路,每片甲葉都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肩甲如兇獸獠牙外凸,胸口護心鏡鐫刻著“吞天”二字,隨呼吸流轉(zhuǎn)著金色戰(zhàn)氣;
他左手按腰,右手肩扛那柄標志性的“神影之棍”(即吞天戰(zhàn)神的金箍棒),棍身流轉(zhuǎn)紫金雷光,棍尖還凝著一絲剛斬落的暗影殘氣。
最驚人的是他肩頭縈繞的“吞天戰(zhàn)魂”:
那魂靈并非貪婪之態(tài),而是如烈陽般熾烈,嘶吼著欲吞天地,與機甲的霸氣相融,竟讓周身氣勢真如千軍萬馬奔騰匯聚——金色戰(zhàn)氣翻涌成浪,將南天門附近的暗影逼退三尺,連空氣都似被這股豪氣震得嗡嗡作響。
他抬眼望向廣寒宮方向,眼神銳利如刀,沒有半分猶豫,仿佛眼前縱是刀山火海、暗影滔天,他也能一棍破之、一口吞之,活脫脫一尊“吞天撼地,唯我戰(zhàn)神”的無雙模樣!
可任憑吞天戰(zhàn)神在南天門外如何叫囂,那扇象征天界威嚴的巨門之內(nèi),竟連半名天兵天將的身影都沒有——本該鎮(zhèn)守此處的星宿星官、操練有素的星界軍,全如人間蒸發(fā)般不見蹤跡。
“難道我的計謀被識破了?不對……”
吞天戰(zhàn)神緊攥神影之棍,眉峰擰成死結(jié)。
按他的計劃,此刻該有千軍萬馬涌出阻攔,可眼前的死寂比刀光劍影更讓他心頭發(fā)沉。
可轉(zhuǎn)念一想,若計謀真被識破,對方怎會放任他直闖?
以他的戰(zhàn)力,本該趁勢沖破南天門,直接端了那昊天至尊大天尊化身的九霄寶座才對。
骨子里的傲氣終究壓過疑慮。
吞天戰(zhàn)神不再猶豫,周身金色戰(zhàn)氣暴漲,如入無人之境般踏入南天門,一步步走向九霄寶殿。
殿門推開的瞬間,他瞳孔微縮——殿內(nèi)空蕩得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盤龍柱上的金紋蒙塵,議事的玉案空無一人,竟真如人去樓空。
這般詭異景象并未讓他多做停留。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殿中央那尊九霄寶座——那是九霄天界至高神權(quán)的具象,椅背上雕刻的日月星辰,每一道紋路都流淌著掌控天地的力量。
沒有半分遲疑,吞天戰(zhàn)神跨步上前,重重落座。
就在他的身軀接觸寶座的剎那,一股屬于“吞天王座”的概念之力如潮水般擴散,瞬間覆蓋了九霄寶座原本的神權(quán)印記。
椅身的日月星辰紋路逐漸被金色吞天紋路取代,天地間屬于“天”的權(quán)柄,正順著寶座涌入他的體內(nèi)。
吞天戰(zhàn)神仰頭狂笑,傲氣沖霄——他真的吞了“天”,將九霄寶座改造成了獨屬于自己的吞天王座!
可狂喜未持續(xù)片刻,一股迷茫便涌上心頭。
他的使命本是“吞天”,如今“天”已化為座下之物,那接下來呢?
就在這股頹廢快要吞噬意志時,他猛地想起一事——踏月天神!
對了,他與踏月天神早有約定:一人取天權(quán),一人入廣寒宮奪月桂。
那廣寒宮內(nèi)的月桂樹,并非凡物,而是此方世界“月之權(quán)柄”的具象分身,每一片葉脈都承載著月的圓滿與清冷。
踏月天神一心要踏碎月的無暇,要么毀滅月權(quán),要么將其據(jù)為己有。
原本計劃里,踏月天神會攻打廣寒宮吸引天界主力,自己才能趁機奪座,可現(xiàn)在……
吞天戰(zhàn)神心頭一沉:先前還懷疑是自己的計謀暴露,天界將兵力全調(diào)去防守廣寒宮,可連象征神權(quán)核心的九霄寶座都拱手相讓,這根本不像是設(shè)伏!
更何況,若沒了“天權(quán)”支撐,即便他們防住了踏月天神,保住了月桂樹,這九霄天界也會淪為散沙——天界眾神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不對勁……”
他猛地起身,想趕往廣寒宮一探究竟,可剛抬起半邊身子,一股無形的壓力便從吞天王座之下涌出,如鐵鎖般將他死死釘在椅上,動彈不得。
“既已坐上此位,為何要離身?”
一道浩大而冰冷的意志,憑空回蕩在九霄寶殿內(nèi),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直壓得吞天戰(zhàn)神氣血翻涌。
與此同時,一縷極淡的暗影之氣悄然纏上他的手腕,試圖鉆入他的經(jīng)脈——那氣息陰冷刺骨,與當初玄影天神打傷昊天至尊的“蝕神暗影”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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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暗影即將侵入丹田的瞬間,吞天戰(zhàn)神肩頭的吞天之魄驟然蘇醒,如饑餓的饕餮般撲向那縷暗影,轉(zhuǎn)瞬便將其吞噬殆盡,甚至還發(fā)出一陣滿足的嗡鳴。
可這吞噬并未讓吞天戰(zhàn)神安心,反倒讓他脊背發(fā)涼——吞天之魄能吞噬萬物,卻唯獨對這暗影之氣表現(xiàn)出“渴求”,這說明這股暗影的本源,要么與吞天之魄同源,要么比它更高級!
“該死!我就該想到,那頭九龍至尊,果然學了‘皇皮子’的手段,找替死鬼!”
此刻他終于恍然大悟——自己哪里是奪了天權(quán),分明是成了九龍至尊(昊天至尊大天尊的另一重身份)的替死鬼!
他曾偶然聽聞,在其他世界,有位靠汲取人類信仰凝聚神話概念而成的人類之主逢人便問他是人還是神?
被其他人稱為“皇皮子”,每逢大劫便會找替身承載自身因果。
而如今的九龍至尊,本尊正癱坐在至高天王座上,被玄影天神的蝕神暗影日夜侵蝕,為了維系九霄天界不崩塌,他不得不燃燒自身本源撐住“天”的存在。
可他的本源終有耗盡之日,于是便布下這局:借吞天戰(zhàn)神的“吞天”之力,將“天權(quán)”暫時轉(zhuǎn)移,讓吞天戰(zhàn)神成為新的“天支柱”,替他承受暗影侵蝕,也替他撐起這搖搖欲墜的天界。
更深處的算計還在后面——九龍至尊正在收攏所有分身與時間線,最終會在燃燒本源的極致中“新生”,而他過去創(chuàng)造的無數(shù)小世界,都會在這場燃燒中化為飛灰。
若想阻止世界覆滅,每個小世界都必須脫離他的庇護,自行燃燒信仰,選出能拯救世界的“救世主”與“天之代行者(天心)”。而他吞天戰(zhàn)神,就是九龍至尊為這九霄天界選好的“天心”——最終會被天權(quán)同化,融入天道,成為無情的創(chuàng)世大道,再也沒有“吞天戰(zhàn)神”的存在。
“該死!動??!我絕不能當替死鬼!”
滔天戰(zhàn)意從吞天戰(zhàn)神體內(nèi)爆發(fā),戰(zhàn)天戰(zhàn)地、吞天絕地的氣勢直沖殿頂,金色戰(zhàn)氣如火焰般包裹全身,試圖掙脫寶座的束縛。
可他越是掙扎,那股壓力便越重——早在他將九霄寶座轉(zhuǎn)化為吞天王座的那一刻,他的魂魄就已與“天權(quán)”綁定,注定要成為這世界的頂梁柱,再也無法脫身。
殿外的風穿過空蕩的宮門,卷起地上的塵埃,仿佛在為這位“吞天之神”的命運,發(fā)出一聲無聲的嘆息。
“不一定有辦法……不,一定有辦法!對了,解離!”
吞天戰(zhàn)神喉間滾過一聲低喝,目光掃過周身懸浮的七柄魄兵——那是他吞噬萬魂、浴血千年煉就的“吞天絕地七大限”,每一柄都映著九霄戰(zhàn)場的血色,刀身纏魂火,槍尖凝幽冥。
隊友的不舍目光還在眼底,他已驟然催動本命天魂術(shù),周身魂力如裂帛般炸開,“分身術(shù)!斬!”
無形的因果之線在魂光中顯形,被天魂之力狠狠切斷的瞬間,一聲細碎的“咔嗒”聲仿佛響徹三界。
他又引地魂“爽靈”之力灌入新切出的分身,將畢生征戰(zhàn)的智慧、對敵的謀略盡數(shù)封入這具新生之軀。
光芒散去時,原本覆蓋機甲、渾身透著殺伐之氣的戰(zhàn)神身影已然改變——沒有了冰冷的機甲外殼,取而代之的是溫熱的血肉之軀,耳尖微翹,指節(jié)帶著淡金色薄繭,分明是靈長類的輪廓,卻藏著幾分石猴破山而出的桀驁,雖有妖族特征,卻已趨近人類模樣。
代價是沉重的:那七柄曾撕裂過仙神戰(zhàn)甲的魄兵,隨著因果切割化作星屑散入虛空;
過往橫掃九霄的力量也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天魂與地魂支撐的本源。
但他抬手按了按胸口,感受著鮮活的心跳,唇角勾起一抹釋然:“力量都是浮云,只要智慧與記憶還在,一切都能再拿回來!”
他低頭打量新軀,忽然想起本尊的選擇——那位吞了舊天、化作新天的自己,早已不再是“吞天戰(zhàn)神”。
“既然本尊已成此界新天,我這縷因果之身,便叫小天吧。”
至于留在王座上的那具軀殼,沒了天魂指引、地魂支撐,只剩七魄殘存的本能,正靜靜坐在九霄界的王座上,軀體逐漸泛起微光——那是在為這方天地燃燒最后的魄力,成了一尊無悲無喜的“守界傀儡”。
“該去廣寒宮看看,踏月天神那邊怕是出事了。”
小天抬手按向虛空,預(yù)想中該凝聚出風雷漩渦的掌心卻空空如也——七魄魂術(shù)隨魄兵一同剝離,連伴他征戰(zhàn)千年的筋斗云也沒了蹤影。
他試著催動天魂,雖能召喚出與自身實力相符的分身,可如今的他形同“戰(zhàn)五渣”,再多分身也只是弱雞扎堆,根本無濟于事。
“既然本尊已成此界之天,我這縷因果之身,借用幾分輪回之力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