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連忙點頭記錄。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高志杰帶著陸明遠“仔細”勘查了現(xiàn)場,他利用自己超前的知識,故意指出幾處看似可疑、實則無關(guān)緊要的“線索”,將陸明遠和可能存在的其他監(jiān)視者的注意力引向錯誤的判斷。同時,他小心翼翼地將所有可能指向自己的痕跡要么破壞,要么誤導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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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瑞豐祥時,已是中午。高志杰后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濕,肩膀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坐回吉普車,他閉目養(yǎng)神,腦中飛速復盤:蠟油紙條和金屬殘骸必須盡快處理掉,周云龍那邊,需要一份能自圓其說的調(diào)查報告。
回到76號,他立刻被周云龍叫進了辦公室。
“怎么樣?”周云龍坐在辦公桌后,手指敲著桌面,目光銳利。
高志杰將現(xiàn)場記錄和幾張他故意拍得模糊不清的照片放在桌上,開始匯報,語氣帶著技術(shù)人員的嚴謹和一絲困惑:“周隊長,現(xiàn)場很亂,但無線電方面的直接證據(jù)不多。我們檢測到一些微弱的殘留信號,頻段很偏,不像是軍統(tǒng)或ong常用的電臺。另外,在二樓發(fā)現(xiàn)一個區(qū)域有較強干擾,懷疑對方可能使用過特殊設(shè)備,或者嘗試過架設(shè)臨時天線,但時間倉促,沒有成功?!?
他刻意避開了血漬、蠟油和金屬殘骸,只匯報那些模糊的、無法定論的“發(fā)現(xiàn)”。
周云龍拿起照片看了看,又盯著高志杰的臉:“就這些?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比如……不屬于電臺的東西?”
高志杰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卻露出無奈:“翻得亂七八糟,除了商業(yè)文件就是碎玻璃,沒什么特別的。哦,對了,”他仿佛剛想起來,“在一堆廢紙里看到個小金屬片,怪模怪樣的,不像電子件,估計是店里原來的裝飾品掉了吧?!?
他輕描淡寫,將金屬殘骸歸為無關(guān)物品。
周云龍盯著他看了幾秒,眼神深邃,看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最后,他揮揮手:“行了,報告寫詳細點??磥磉@伙人不簡單,用的家伙也邪門。你去吧?!?
高志杰如蒙大赦,退出辦公室,感覺像打了一場硬仗。他知道,周云龍的懷疑絕不會因此打消,這只是暫時的過關(guān)。
他回到自己座位,剛坐下,陸明遠就湊過來,小聲說:“高工,我覺得……那個小金屬片好像有點意思,要不要我再去找找看?”
高志杰心里一緊,面上卻笑道:“小陸,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那種破爛,滿地都是,找它干嘛?有那時間,不如多研究研究探測器怎么用得更準?!彼牧伺年懨鬟h的肩膀,語氣帶著長輩的告誡。
陸明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下班后,高志杰沒有直接回宿舍。他繞到福州路附近的一條小巷,找了個骯臟的公共廁所,進去后反鎖隔間,迅速將袖口里的蠟油紙條碎片沖進下水道,又將那塊金屬殘骸用力踩進腳下的淤泥里。
做完這一切,他才感覺稍微松了口氣。但危機遠未解除。周云龍像一頭耐心的獵豹,還在暗中窺伺。而那個神秘的長衫客,以及瑞豐祥背后的王老板勢力,更是潛在的巨大威脅。
他需要信息,需要盟友,需要盡快打破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
夜色中,他摸了摸大衣內(nèi)袋,那只充滿電的“幽靈”靜靜地躺著。也許,是時候讓它再次出動,去探一探周云龍的辦公室,或者……更危險的地方。
他抬頭望向76號大院那棟主樓,周云龍辦公室的窗戶還亮著燈。
今晚,注定又是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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