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模樣……是遭了沙暴還是被什么魔獸爆了?”
半月后的加瑪?shù)蹏鄱汲情T下,蕭乾望著眼前風塵仆仆的少年,挑眉避開他肩頭掉落的草屑。
蕭炎的玄色勁裝裂了道口子,發(fā)帶松垮地纏著,還有些焦黃。
少年擺擺手,反倒側(cè)身讓開身后的身影:“先不說這個,給你介紹位前輩?!?
只見緩步走出個老者,玄冰色斗氣在袍角若隱若現(xiàn),鷹隼般的目光掃過蕭乾的臉,又掃向后面古河的獨臂,一不發(fā)。
蕭炎咧嘴一笑,露出被風沙磨得有些干澀的嘴唇:“蕭乾,這位是冰皇海波東前輩,當年在塔戈爾沙漠被美杜莎……“
話至半途,他眼角余光瞥見銀發(fā)老者袍角驟然翻卷,冰藍斗氣如蛛網(wǎng)般纏上指尖,連周遭空氣都泛起霜花。
蕭炎連忙轉(zhuǎn)口:“前輩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了,怎么還那么介意當年的事?“
冰皇鼻腔里溢出一聲冷哼,霜白眉梢擰得更緊。
“行啊你小子,“蕭乾忽然低笑出聲,拋過去兩套蛇人族服飾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芒,“從漠城拐個斗皇當保鏢不說,還讓人家心甘情愿扮成蛇人?“
他指尖敲了敲腰間納戒,又取出兩個面具,“喏,大賽三天后開始,加瑪?shù)蹏侨豪蠔|西可等著看笑話呢?!?
蕭炎接住服飾抖開,黑鱗狀的布料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他沒接話,只是將面具扣在臉上,露出的眼縫里映著海波東抱臂而立的身影。
老冰皇雖一臉不耐,卻還是穿上了蛇人族長老服飾,同時玄冰斗氣已悄然包裹住四人周身,將探查的神識震得粉碎。
“呵,”古河倚著墻角忽然低笑,“一群人族代表蛇人族參加加瑪?shù)蹏臒捤幋髸故窃絹碓接幸馑剂?。?
四人一起踏入城門。
蕭炎勾住蕭乾的脖頸壓低聲音:“話說回來,云韻宗主呢?往日里你走到哪她跟到哪,今日倒不見人影?”
少年挑眉壞笑,“真想瞧瞧,云嵐宗那幫人要是看見他們的高嶺之花,如今對你聽計從……”
蕭乾的身子忽然一僵。
他甩開蕭炎的手臂,仰頭灌下一口腰間酒囊里的烈酒,喉結(jié)在暮色里劃出悲哀的弧線:“她在客棧歇著?!?
酒液順著嘴角滑落,在蛇人族衣袍上暈開深色痕跡,“說是……身子不適。”
自踏入帝都城門起,這女子望著云嵐山的眼神便一日比一日空茫,昨夜甚至在睡夢中喃喃念著“云嵐宗”。
此刻遠處鐘鼓樓傳來更鼓響,蕭乾望著漫天晚霞里歸巢的鴉群,忽然覺得納戒里那枚辛苦找到的與幻夢里一模一樣的風鈴,比往常還要沉上三分。
古河指節(jié)驟然收緊,忽而低笑出聲:“身子不適?怕是這帝都的風,吹得某位宗主記起了不該記的事吧?!?
話未說盡,蕭乾與蕭乾忽然同時閃避。
“砰?!?
一柄鑲著赤紅的長槍擦著他們耳畔釘入墻面,槍桿震得青磚簌簌剝落。
冰皇海波東玄冰斗氣自發(fā)凝結(jié),卻又平息下去。
區(qū)區(qū)斗師,他根本懶得出手。
“何方鼠輩!”
赤裸上身的青年踏著碎磚暴沖而來,古銅色肌膚上燃燒著斗師級別的斗氣紗衣,腰間懸掛的狼牙符牌在暮色里泛著冷光。
他劈手拔出長槍,槍尖直指蕭乾腰間的蛇人圖騰:“蛇人族的雜碎也敢混進帝都?”
“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