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床榻上殘留的溫度,那是蕭乾方才留下的痕跡。
她想起自己方才說“只要他心里有我一點點就夠了”,想起自己強(qiáng)裝大度讓他去陪云韻,想起自己咬著牙說“不怪老師”。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說一句話,心里就像被針扎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她何嘗不想獨(dú)占蕭乾的目光?
何嘗不想讓他只對自己好?
從在烏坦城第一次見他開始,這份喜歡就像種子般在心底生根發(fā)芽,一路陪著她從驕傲的少宗主,變成如今愿意妥協(xié)的模樣。
她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蕭乾會像對老師那樣,只對自己溫柔,只對自己承諾,可現(xiàn)實卻是,她要和自己最敬重的老師,分享同一個人的心意。
“自甘墮落嗎……”
她又輕輕重復(fù)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伸手拭去眼角的淚,卻發(fā)現(xiàn)眼淚越擦越多,“可就算是自甘墮落,我也不想放手……”
窗外的月光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難過,悄悄躲進(jìn)云層,屋內(nèi)瞬間暗了幾分。
納蘭嫣然蜷縮起身子,將自己裹進(jìn)錦被里,像只受傷的小獸,獨(dú)自舔舐著心底的傷口。
她知道,明天天亮后,她還要變回那個故作大氣的納蘭嫣然,還要笑著面對云韻,面對蕭乾,可此刻,她只想放任自己難過一會兒,放任自己承認(rèn)。
她沒那么偉大,她只是個想守住自己喜歡的人的普通女子。
不知過了多久,眼淚漸漸止住,困意也悄悄襲來。
納蘭嫣然在半夢半醒間,還在輕輕呢喃:“蕭乾……別讓我后悔……”
話音未落,便徹底沉入夢鄉(xiāng),只有眼角未干的淚痕,訴說著她深夜里無人知曉的委屈與掙扎。
蕭乾輕叩云韻的房門時,夜色已至最深沉的時刻。
玄黃要塞的街巷寂靜無聲,只有風(fēng)吹過窗欞的輕響,伴著他略顯急促的心跳。
門內(nèi)沒有立刻傳來回應(yīng),蕭乾猶豫片刻,正欲再叩,卻聽到“吱呀”一聲輕響,房門竟從內(nèi)緩緩打開。
屋內(nèi)沒有點燈,只有月光透過窗紗,在地面織就一片朦朧的銀網(wǎng)。
云韻就坐在床沿,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月白色衣裙,裙擺垂落在地,堪堪遮住膝蓋,一截纖細(xì)的小腿露在外面,末端是雙未著鞋襪的玉足。
那玉足輕輕搭在微涼的地面上,足尖微微蜷起,像是怕冷般透著幾分纖細(xì)的脆弱。
月光落在腳背上,勾勒出流暢的足弓曲線,肌膚瑩白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連細(xì)小的足趾都透著精致。
趾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泛著淡淡的粉暈,像落在雪地上的桃花瓣,透著幾分不諳世事的嬌憨。
偶爾有夜風(fēng)拂過,裙擺輕輕晃動,掃過腳背,她會下意識地縮一下腳,足尖蹭過地面的薄塵,留下淺淺的印記,又很快被月光撫平,更顯那雙腳的潔凈與柔嫩。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