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柔和的陽光宛如絲絲縷縷的金色絲線,穿透淡薄如紗的云層,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庭院之中,為整個庭院披上了一層夢幻般的光輝。
蕭乾如往常一般,在這灑滿陽光的庭院里四處尋覓,在每一個角落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然而,他找遍了庭院的每一處,卻始終不見蕭薰兒的蹤跡。
他的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揪住了他的心,一絲不安的情緒悄然在心底蔓延開來。
蕭乾快步朝著蕭薰兒的房門前走去,腳下的石板路發(fā)出“噠噠”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
來到房門前,他抬手,輕輕敲了敲門,聲音中帶著幾分關(guān)切,喚道:“薰兒,你在嗎?”
那聲音仿佛被這靜謐的氛圍吞噬,屋內(nèi)一片寂靜,沒有傳來絲毫回應。
他不禁加大了敲門的力度,敲門聲愈發(fā)急促,同時提高音量,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薰兒,薰兒……”
然而,回應他的依舊是那令人心慌的沉默。
“怎么回事,人呢?”
蕭乾喃喃自語道,臉上寫滿了困惑。
昨夜與綾清竹的那場激烈較量,讓他全身心都沉浸其中,體力與精神都消耗得幾近透支。
在那時極度亢奮的狀態(tài)下,他自然不可能察覺到藏在窗臺下的蕭薰兒。
此刻,面對這空蕩蕩的房間和毫無回應的房門,一種古怪而不祥的預感,如陰霾般籠罩在他心頭。
蕭乾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是不是薰兒遇到了什么危險?還是她突然有急事,獨自離開了?
正想著,他轉(zhuǎn)身欲走之時,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如同一只溫柔的手,將一張潔白如雪的信箋從房門頂端悠悠吹落。
那信箋在空中打著旋兒,緩緩飄落,正好落在他的腳邊。
蕭乾心中猛地一緊,一種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他俯身,顫抖著撿起信箋。
只見信箋上寥寥數(shù)語,卻如同一把把寒光閃閃的利刃,直直刺進他的心里。
“蕭乾,昨夜你與那女子的種種,我親眼所見?!?
“曾經(jīng),我以為你我之間有著特殊的羈絆,可如今看來,不過是我一廂情愿?!?
“對你的感情,在那一瞬間,徹底破碎。”
“我在迦南學院等你,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將在那里做個了斷。”
蕭乾的手微微顫抖著,握著信箋的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這薄薄的信箋捏碎。
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昨晚的場景,回想起自己全身心投入其中的過程,竟絲毫未察覺到蕭薰兒就在窗外。
那一刻,自責與懊悔如洶涌的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薰兒,我…”
蕭乾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
他深知,蕭薰兒看似溫柔似水,實則性格決絕,一旦認定的事情,便如板上釘釘,很難改變。
而這次,自己的行為無疑如同一把重錘,重重地擊碎了她心中的希望,給了她無比沉重的打擊。
但蕭乾也明白,蕭薰兒約戰(zhàn)迦南學院內(nèi)院,絕非簡單的意氣用事。
她是想在一個公平公正的環(huán)境下,與自己徹底清算這段感情,還有那至關(guān)重要的陀舍古帝玉的歸屬。
想到這里,蕭乾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他將信箋小心翼翼地收好,仿佛那是一件無比珍貴卻又刺痛人心的寶物。
隨后,他轉(zhuǎn)身回房,開始收拾行囊。
往昔與蕭薰兒相處的畫面,如同一幅幅生動的畫卷,在他腦海中走馬燈般不停閃現(xiàn)。
從初遇時她那古靈精怪的模樣,那靈動的眼眸仿佛藏著無數(shù)的小秘密,一眨一眨,仿佛能點亮整個世界;到兩人一同修煉時,彼此專注的神情,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卻渾然不覺;還有談天說地時,她清脆的笑聲,如同銀鈴般在耳邊回蕩,那溫馨的場景,樁樁件件,都如同一把把重錘,狠狠敲擊著他的心。
他機械地打開衣柜,隨手翻找出幾件衣物,卻又突然停住,眼神落在一件件疊放整齊的淡金紋黑色衣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