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張良在河邊釣到一條大鯉魚,約有大半人高,引得眾人圍觀。
“好大的魚!”符寶美眸睜大,不敢置信。
鄭安期圍著大鯉魚打量:“這條鯉魚怕不是有半百之壽?!?
黃石公上前圍觀,說:“祥瑞啊,老夫平生罕見,不如將其放了?!?
“放了多可惜,我還沒吃過這么大的鯉魚?!狈麑毑辉阜艞?。
“師妹說得對,魚就是魚,哪有什么祥瑞,張良。”
“弟子在!”張良上前一步。
“將魚拿到后廚,今晚來個鯉魚宴!”
“是!”
“哈哈,這下有口????!备邼u離輕笑道。
傍晚。
眾人齊聚,連最忙的蒙毅也來了。
桌上沒有其他菜式,唯有鯉魚。
醬燒魚頭、野菜魚片湯、水煮魚片、烤魚、炒魚骨……。
色香味俱全,劉川除了煉丹以外,也嘗試著將前世的菜式研究出來。
雖然沒有辣椒,但也有其他香料代替,味道大差不差。
眾人知曉劉川的習(xí)慣,無需太多禮數(shù),動筷子就吃。
一頓飯吃到晚上,眾人皆醉,各自回房休息。
符寶趴在桌上,微微打著呼嚕。
師徒二人清醒,對視無。
燭火明滅,鄭安期眼神變得深邃,目光沒有定焦,游向不知名的天外。
“際遇難測,老夫未曾想到有今日富貴,有時醒來生怕是做夢?!编嵃财谛跣踹哆?,又懷念起了從前,“天漢,老夫記得撿到你的第二日,你打死不肯吃東西,覺得山里野食難以下咽,嘴里還念叨著什么有射向頭、報夭夭零……后面是符寶吃了東西,你才肯吃下去?!?
“弟子當(dāng)然記得,那時餓糊涂了,也不知說什么……”
劉川感慨非常,原來來到戰(zhàn)國已有七八年。
當(dāng)初祖孫二人衣著破爛,還是古代裝扮,他還以為進(jìn)了什么惡搞節(jié)目。
最后還是接受了身處古代的事實(shí),與祖孫倆生活在鳳凰山。
自已的奮斗,一方面是為了自身修行,另一方面也是報一飯之恩,為了讓兩人過上好生活。
除此之外的功名利祿,全不重要。
良久,鄭安期詢問:“天漢,老夫是不是要死了?!?
人過六十,對自已身體情況有數(shù),近日以來,鄭安期越發(fā)感覺身體乏力,下肢浮腫,精氣神大不如從前。
若不是有丹藥支撐,鄭安期恐怕連走都走不了。
劉川沉默不語,最終還是不愿瞞著師父,說:“師父注意療養(yǎng),飲食清淡,是沒有什么大問題的。”
師父早年嘗百草,煉草藥、外加山上飲食不規(guī)律,導(dǎo)致體內(nèi)毒素淤積。
雖說有內(nèi)氣以及丹藥拔除毒素,但器官的損傷還是留了下來。
師父的器官損傷,在前世叫“腎衰竭”,這在前世也是一種不可逆轉(zhuǎn)的病,只有換器官才能解決。
很可惜,劉川的醫(yī)術(shù)還達(dá)不到換器官的程度。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配型,如何解決排異。
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
能拖一天是一天,或許將來有什么靈丹妙藥,以丹藥不可思議的力量,挽回這一局面。
“好好好,還有幾年老夫就放心了,老夫走后,符寶交給你照顧了?!?
鄭安期唯一放不下就是兩人。
劉川摸著符寶的頭發(fā),說:“好。”
江湖兒女,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不拘泥于世俗禮節(jié)。
鄭安期又再次囑咐道:“以后老夫死了,將我葬在老家吧?!?
他本是楚人,并非齊人,先前在楚國壽春謀生,之所以流亡齊國,也是因為戰(zhàn)亂。
“師父老家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