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針到一半的時候,國公夫人回來。
瞧著女兒身上扎了十幾枚銀針,難免心疼。
秦涼音讓綺羅扶國公夫人到帳外候著。
綺羅應聲,勸說著與國公夫人退出錦帳。
秦涼音立即從袖中取出一張字條,飛速塞進靜初的手里。
靜初扭臉看一眼帳外,背身打開字條,上面只寫了幾行小字:
當年的確是車夫故意將我送去了別處,才與司淵擦肩而過。
我懷疑綺羅被人收買了,身邊都是他人耳目。不知道怎么辦,你幫我。
靜初心里一沉,雖說早有不祥預感,但一經(jīng)證實,還是暗自叫苦不迭。
第一次,在新宅,太子妃被自己的琴聲吸引,過來旁敲側擊地問自己話。
那時候,這個叫綺羅的丫鬟就在她身邊。
她作為秦涼音的貼身丫鬟,怎么可能沒聽過自己彈奏的那首曲子?
假如她已經(jīng)叛變,對方豈不早就對太子妃接近自己的目的生疑?
后來,第二次,在清貴侯府,太子妃借著身孕之事來找自己,與秦長寂偶遇。
當時綺羅就與枕風宿月守在門外。
雖說聽不到自己與秦涼音說話,但就怕她也能認出秦長寂,令秦長寂的身份敗露。
再后來,自己兩次前往太子府,與秦涼音說話的時候,都是屏退了所有人。
但她真的害怕隔墻有耳啊。
自己沒有什么好怕的,就怕秦長寂身份暴露,自己在明,敵人在暗,豈不危險?
靜初不假思索地點頭。不僅這忙自己得幫,還得盡快幫秦長寂冤案平反。
一旦對方發(fā)難,自己也好有證據(jù)反擊。
暫時間,綺羅絕對不能動。
否則,對方知道自己有了防備之心,肯定要立即動手。按兵不動才能給自己爭取充足的時間。
當然,若是能通過綺羅,確定她身后之人的身份,對自己更加有利。
她只能先藏起字條,然后在床上快速寫字:“裝不知道?!?
秦涼音立即會意,寫字反問:“我怎么辦?”
靜初略一沉吟,沉聲道:“你體內寒涼,蘊集已久,單靠行針效果不佳,最好能配合艾灸與藥湯熏蒸。明日娘娘最好能來我新宅一趟,不知可否?”
秦涼音不假思索地答應:“好?!?
靜初麻利地收了銀針。
綺羅立即撩開床帳,走了進來。
“娘娘,飯菜已經(jīng)好了,夫人說,您若餓了,隨時都可以上?!?
秦涼音是真的覺得餓了,立即命人將飯菜端上來,留靜初一同用膳。
靜初心知肚明,她之所以突然有了胃口,并非自己鬼門十三針厲害,而是自己身上的蝕心蠱,壓制住了她體內的蠱蟲。
為了能讓秦涼音多恢復些氣力,她并未客氣。
秦涼音胃口大開,幾乎是風掃殘云一般,就連紅亮軟爛的東坡肘子,都接連吃了好幾口。
國公夫人在一旁,瞧得瞠目結舌,忍不住道:“白家的鬼門十三針真的神奇,效果竟如此立竿見影,靜初姑娘果真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