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靡攥著手機的指節(jié)泛白,沈硯山那句“啟動資金來源不干凈”像根毒刺扎進心里。
她抬頭看向車窗外,裴望之還在不遠(yuǎn)處徘徊,而秦宋正朝著這邊跑來。
車門被猛地拉開,秦宋的手先伸了進來,掌心帶著夜風(fēng)的涼意,卻牢牢攥住她冰涼的指尖:“阿靡,你沒事吧?手機怎么關(guān)機了?”他的目光掃過她發(fā)白的臉色,又落在后座那個被捏變形的跟蹤器上,眼底瞬間燃起怒火,“裴望之干的?”
秦靡沒應(yīng)聲,只是將手機遞到他面前,屏幕上還停留在那個陌生的境外號碼界面:“沈硯山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說,你手里新能源項目的啟動資金,來源不干凈?!?
秦宋攥著她的手驟然收緊,指腹傳來的力道讓秦靡微微蹙眉。
他盯著她眼底的疑惑與警惕,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才緩緩開口:“這件事,我本來想找機會跟你說清楚?!?
裴望之在一旁聽得真切,突然嗤笑出聲:“沈硯山的話你也信?他不過是想挑撥你們的關(guān)系!秦宋,你倒是解釋啊,當(dāng)年那筆錢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宋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側(cè)身將秦靡護在身后,看向裴望之的眼神帶著刺骨的寒意:“我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彼D了頓,轉(zhuǎn)頭看向秦靡,聲音放得極輕,“阿靡,你跟我來,我慢慢跟你說?!?
秦靡沒有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
她想起下午在監(jiān)控截圖里看到的徐婉嵐的印章紋樣,想起裴望之與航空公司的接觸,還有沈硯山那句沒說完的話,無數(shù)疑點在腦海里交織,織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
“你先回答我,”秦靡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當(dāng)年那筆啟動資金,是不是和徐阿姨有關(guān)?”
秦宋的身體猛地一震,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強硬壓下:“你怎么會這么問?”
“我在裴望之與航空公司負(fù)責(zé)人的會面截圖里,看到了徐阿姨的私人印章?!鼻孛疑钗豢跉?,終于說出壓在心底的疑問,“沈硯山的航班迫降,是不是徐阿姨和裴望之聯(lián)手安排的?你是不是知道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裴望之聽到徐婉嵐的名字,臉色瞬間變了,他連忙扯開關(guān)系:“我和徐總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不要什么鍋都往我身上扣?!?
秦宋卻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幾分自嘲:“原來你都查到了。”他轉(zhuǎn)身面對秦靡,眼底的冷硬盡數(shù)褪去,只剩下疲憊的坦誠,“當(dāng)年那筆啟動資金,確實是我媽通過海外賬戶轉(zhuǎn)過來的,她說是朋友的投資,我后來才知道,那筆錢里,有一部分是沈硯山當(dāng)年沒來得及轉(zhuǎn)移的項目資金?!?
秦靡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連呼吸都變得滯澀:“你早就知道?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怕你擔(dān)心,更怕你覺得我和他們是一伙的。”
秦宋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我一直在查這筆錢的去向,想把它徹底摘干凈,可我媽一直攔著,說這件事牽扯太多,不能聲張?!?
他頓了頓,看向裴望之,“裴望之早就知道這件事,他這次回來,就是想借著沈硯山的事,逼我媽把秦氏的股份交給他?!?
裴望之的臉色徹底慘白,他想反駁,卻被秦宋冰冷的目光逼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