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常蘭蘭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剛才常麗娟附體的時(shí)候,說話是很硬氣的,有一股蠻不講理的味兒。
現(xiàn)在的常蘭蘭,說話是很溫柔的,一臉委屈。
“蘭蘭!你沒事吧?!”陳媛媛立刻蹲到常蘭蘭面前,輕輕摟著她,不斷的安慰。
常蘭蘭哭的那叫一個傷心,說自己倒霉,怎么碰到這種事?
一旁的李英俊,用胳膊肘捅了捅我:“老譚,咱倆要不要勸勸她?安慰安慰她?”
我挑挑眉:“咋安慰?問她喝不喝熱水?”
聽我這么說,李英俊嘬了嘬牙花子,說我是個大直男,怪不得找不到對象,一點(diǎn)也不會哄女人。
我都無語了,心說,我和常蘭蘭壓根就不認(rèn)識,怎么安慰她?去抱抱她?
此時(shí),陳媛媛和常蘭蘭還摟在一起。
我就見,常蘭蘭的眼角抽搐了兩下。
“我讓你們談?wù)履兀e哭哭唧唧的!”常蘭蘭的嗓音突然變了,成了常麗娟。
我和李英俊還好,但陳媛媛被嚇了一跳。
陳媛媛氣的站起身,指著常麗娟鼻子,破口大罵:“你在嚇唬我!信不信我不管了???!”
“不是不是!我沒想嚇唬你!沒有!先說正事吧!說正事!”
常麗娟好說歹說,陳媛媛才原諒了她。
這事真不怪陳媛媛急眼,正摟著常蘭蘭呢,突然換成了常麗娟這女鬼,換誰都會嚇一跳。
常麗娟又下去了,換常蘭蘭上來了。
事情的經(jīng)過常蘭蘭都知道了。
她說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二姑奶是上吊死的,還是因?yàn)樽约籂敔斎⑾眿D!
同樣身為女人,常蘭蘭理解常麗娟。
但冤有頭債有主,不能這么欺負(fù)她?。?
她也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常麗娟的事!
常蘭蘭的想法我理解,我剛才也說,冤有頭債有主,但常麗娟根本不聽。
這時(shí),常麗娟又上來了。
不過與剛才不同,此時(shí)常蘭蘭的臉有兩種表情。
左邊是憋屈的表情,右邊是憤怒的表情!
“你是我哥孫女!就得共業(yè)!懂嗎?我找你報(bào)仇天經(jīng)地義!沒弄死你就不錯了!”
“就算是共業(yè)!就算是報(bào)仇!你都報(bào)幾十年了!還沒夠嗎?!”
“沒夠!沒夠!我不甘心!除非讓我去輪回!不然這件事沒完!”
“”
常麗娟和常蘭蘭你一句我一句,用一個身體聊上了。
所謂的共業(yè),通俗易懂的講,就是地震、刮臺風(fēng)了,大家一起倒霉,一起遭殃。
常麗娟說”共業(yè)”,是為了方便常蘭蘭理解。
畢竟常蘭蘭在極樂寺做過義工,懂的也不少。
其實(shí)她們家這事,用道家的”承負(fù)”來形容更貼切。
前人造孽后人遭殃,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常蘭蘭她爺爺如果留幾千萬遺產(chǎn),也是他們這些后人繼承。
業(yè)障也是一樣,哪怕后人不愿意,也需要去承受。
攤上了只能認(rèn)倒霉,沒別的辦法!
常麗娟和常蘭蘭嚷嚷了半天,我、陳媛媛、李英俊就當(dāng)和事佬,在中間不停說和。
在出馬界有一句話:勸人出馬,千刀萬剮!
因?yàn)槌鲴R頂香這條路太辛苦了,行差踏錯就容易毀人一生,死后還不能入輪回。
需要經(jīng)歷三災(zāi)八難,財(cái)關(guān)、情關(guān)等等等考驗(yàn)~~~
我記得第一次見楊師傅,算卦的時(shí)候我問他一句話:帶仙緣是好事還是壞事。
楊師傅告訴我:把握好了是好事,把握不好是壞事。
在我的理解里,仙緣就是一把雙刃劍,保護(hù)自己的同時(shí),也可能傷害自己。
通過常麗娟和常蘭蘭的聊天,我發(fā)現(xiàn)她倆性格真挺像的,畢竟血脈相連么。
吵了足足有一個小時(shí),常蘭蘭兩邊臉都面紅耳赤的!
我們幾個都累了,陳媛媛拿來幾瓶可樂,我們幾個一人一瓶,看著常麗娟和常蘭蘭吵!
不過常蘭蘭有一點(diǎn)改變了,那就是不厭惡供奉仙家了。
常蘭蘭知道,如果不是有仙家護(hù)著,常麗娟早收拾她了!
常蘭蘭自己的事,她自己最清楚。
是她最近兩年胡鬧,說什么也不肯供,還天天罵仙家,說仙家的壞話,才給人家都?xì)庾吡?,讓常麗娟盡情發(fā)揮的。
這時(shí),我身后突然吹來一股風(fēng)。
是暖風(fēng)!
我愣了下,回頭一看,身后的窗戶是關(guān)著的。
“老譚!老譚!來仙了!你看到了嗎?!”陳媛媛拽了拽我衣角。
“?。?!”我愣了下,四處打量。
可惜,我什么也見不到!
李英俊揉了揉眼,看著常蘭蘭,往我身邊湊了湊:“是來了!好像還來不少!”
“你也看到了胖子?”陳媛媛說。
“看到了一些影!”李英俊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不對勁,瞥了陳媛媛一眼:“你道行不差啊,胖子?!?
聽見這話,陳媛媛臉色一沉。
我見狀不對,趕緊岔開了話題,問他倆知道怎么回事么?
我心里問老仙,但他們卻不理我。
陳媛媛說,感覺好像在談判。
此時(shí),常蘭蘭不吱聲了,安安靜靜盤坐在地板上。
“她是不是入定了?”李英俊小聲說。
打坐入定,是與仙家溝通的一種方法。
“我看著也像?!标愭骆曼c(diǎn)點(diǎn)頭。
他倆問我怎么看!
我抿抿嘴,說自己沒感覺,過了九月九體感就弱了,因?yàn)槭裁次乙膊恢馈?
就在這時(shí),常蘭蘭猛然睜開眼。
通過表情,我可以看出現(xiàn)在的是常蘭蘭。
“蘭蘭,怎么樣了?你沒事吧?”陳媛媛問她。
常蘭蘭嘆了口氣,苦笑著說:“沒事,我同意供了!我們和解了!”
聽見這話,我們幾個都怔住了。
“你愿意供了?!”陳媛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嗯,愿意了。”常蘭蘭點(diǎn)點(diǎn)頭。
她說,剛才入定的時(shí)候,腦海里回想到一些事。
是她遇到危險(xiǎn),有仙家暗中相助的記憶。
也有常麗娟想禍害她,仙家挺身而出保護(hù)她的記憶。
以前的常蘭蘭壓根不知道是仙家?guī)退模€以為是自己福大命大。
常蘭蘭自己看開了,那自然最好。
至于常麗娟的事,那就是人家的事了,與我們也沒關(guān)系。
常蘭蘭愿意供,常麗娟也有地方待著。
我們簡單聊了會,時(shí)候不早了,我和李英俊打算走了,常蘭蘭今天還住陳媛媛家里。
常蘭蘭對我倆說謝謝,主動加了我微信。
李英俊恬不知恥,讓常蘭蘭也加他微信,說以后遇到麻煩了找他!好使!
常蘭蘭笑了笑,加了李英俊的微信。
我和李英俊出了門口。
常蘭蘭站在門口,對我說,她家老仙讓她告訴我:一切莫急,自有定數(shù)。
我愣了下,問常蘭蘭什么意思。
常蘭蘭直搖頭,說她也不知道,就告訴這八個字。
還說是為了謝謝我,所以才泄露的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