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武夫婦也曾勸阻過,只是張默是個認死理的人,便不好再說什么了,只是每每在茶余飯后,或耕作的時候總拿張默作榜樣,來教育自己的孩子。
張默再也沒有在飯桌上搶過弟弟的飯菜,再也沒有在生活中與弟弟相爭,他似乎就要隱形了一般,心里流著淚,然后沉默著。
張玲依舊在空暇的時候會教弟弟識字讀書,只是現(xiàn)在不是張默一個了,而是叔叔家的三個小孩子也在其中。
最小的妹妹不過三歲有余,有時候淘氣,有時候哇哇大哭,而張玲就像傭人一樣,算是照顧起了這幾個弟弟妹妹。
時光匆匆,光陰如梭,五年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不該老去的人在老去,不該長大的人已經(jīng)長大,張玲已經(jīng)十九歲了,已經(jīng)是一個大姑娘家了。
上門提親的人絡(luò)繹不絕,都被張玲請求叔叔給回絕了。因為張玲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甚至偷偷有了幾次約會。
“有這么兩個廢物,在我家吃吃喝喝,都這么多年了,不知道有什么用?”
這一日吃飯的時候,七斤敲著桌子上的碗忽然說道。
這五年來,因為張玲姐弟倆寄人籬下頗為乖巧,常常被當做榜樣來教育七斤、狗蛋、丫蛋,日子久了,這七斤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也讓矛盾日益增加,開始愈加討厭張玲姐弟倆。
討厭都是相互的,七斤討厭張玲姐弟倆,張默自然也不例外的討厭七斤,可是每次在他要爆發(fā)的時候都被姐姐攔了下來,今日也是如此。
聽到七斤這么說,張玲不想辯解,寄人籬下,身不由己,拉起了張默就離開了桌椅,低著頭一不發(fā),淚水在眼里打轉(zhuǎn),就要離開這個地方。
“你個chusheng你在講什么?你再給我講一遍?!?
張興武看著離開座椅的張默姐弟倆,想起嫂嫂的叮囑,不由的怒火中燒,隨時就要動手教育自己的孩子。
“我就講,兩個人賴在別人家吃吃喝喝,一個女子還要偷偷和別人約會,真不要臉。我說的就是他們倆,張玲和張默。”
張興武的話許是刺激到了七斤,這些年的委屈讓他更加暴怒了,隨手抓起桌子上的碗就向著張玲姐弟丟了過去。
那碗劃過了一條弧線,直直朝著張玲和張默砸來,下意識的張玲就把弟弟張默護在了身后,只是這眨眼的功夫,碗就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張玲的頭上,然后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八瓣。
張玲的額頭已經(jīng)被碗沿砸出一道血口,人都出現(xiàn)了恍惚,連著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wěn)住腳步,鮮血已經(jīng)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張默回頭看見姐姐滿臉血跡,頓時大怒,自己如此忍氣吞聲五年,換來的卻是姐姐被打的頭破血流,不由的怒火中燒,甩開了姐姐依舊拉著自己的手,一個箭步向著飯桌旁的七斤沖去。
張興武的巴掌已經(jīng)落在了七斤的臉上,響聲清脆悅耳。
張興武還想再教訓這個兒子一頓,卻看到血流滿面的張玲,不由的反身急急趕去,卻正好與張默擦肩而過,此刻張默正是怒火中燒,拳頭帶著風,霎時間就如疾風暴雨般的砸在了七斤的臉上。
這五年來,張默時常幫著干農(nóng)活也有了把子力氣,再也不是那個八歲余走路還時常摔跤的小屁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