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欽撿了他不要的破鞋,他本該高興才是,可看裴清珂過得這么幸福,宋廷舟心頭極其不痛快。
良久后,宋廷舟抬起頭來,陰惻惻一笑。
“好,既然這條路是你選擇的,那以后你就不要再怪我心狠手辣了!”
從酒樓出來時,裴清珂也覺得很驚奇。
她原以為自己這趟是有去無回的,宋廷舟應(yīng)該不會那么輕易地放過自己才對,沒想到如此輕松。
幸好鄭欽臨走時留給她一隊暗衛(wèi),否則今日情況還不知道如何呢!
雖然宋廷舟說裴青云沒什么大礙,但裴清珂還是不放心。
馬車很快就到了裴家。
見到父親時,裴清珂鼻頭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
“父親……”
裴清珂半跪在床前,聲音哽咽,“都是女兒不好,女兒未能在父親膝下盡孝,連父親受傷都不能及時知曉……”
“傻孩子,你這說的什么話。”
裴青云雖然躺在床上不能動,但精神還不錯。
“閨女長大了終歸是要嫁人的,又哪能一直待在娘家。父親本來也沒想讓你知道此事,你實在無需自責?!?
裴清珂含淚抬頭,“父親好好的,怎么會從馬上摔下來呢?可曾仔細調(diào)查過此事,是否有人做了手腳?”
裴清珂來的路上就越想越不對勁。
由專人飼養(yǎng)的馬匹都是十分溫順聽話的,否則一旦發(fā)起狂來,甚至會將人踩踏致死。
誰都不希望發(fā)生這種事,所以送來的馬匹一定是經(jīng)過千挑萬選的,且從小就馴養(yǎng)。
按理說馬兒應(yīng)該十分聽話了,怎么還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呢?
裴清珂心頭一震,難道是有人故意害自己父親?
是宋廷舟嗎?
宋無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他比鄭欽早出發(fā)幾天,這會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邊疆了。
那就只剩下宋廷舟一人,或裴青云在朝中的其他敵人。
“父親,這到底怎么回事?”
見裴青云不說話,裴清珂急切地詢問道。
裴青云輕輕搖頭安撫,“這不過是個意外罷了,父親本來也沒想驚動你,但消息還是傳到了你耳中?!?
說到這裴青云想起來了,趕忙問道,“你是從哪知道這個消息的?”
“是阿健說的?!?
裴清珂如實告知,“阿健是父親身邊的人,他說的話自然不會有錯,女兒得知后就趕忙回來了?!?
裴青云卻愣住了,眉頭緊鎖,“阿健前些日子辦事不力,我已將他趕出府去,他不再是我身邊的人了?!?
“今日卻向你通風報信,怕是收了別人的好處,故意騙你出府?!?
“清珂,你回家的路上可曾發(fā)覺什么異樣,是否碰到了什么人?”
到這一刻,裴清珂終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就說嘛,父親一向是報喜不報憂的,怎會縱容阿健來向自己告知此事呢?
就算要說,也不該把事情說得這么嚴重,惹自己擔心。
原來是這個緣故。
要說阿健收了誰的好處來向自己故意報信,應(yīng)該就是宋廷舟了。
剛才在路上碰到的不就是他嗎?
想明白這一切后,裴清珂反倒松了口氣。
“父親,您別操心這么多了。別管阿健是受誰指使來傳信的,我都感激他?!?
“否則您不愿意告訴女兒,女兒至今還被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