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著急?”
唐若涵愣住,眼神當中一片茫然。
見唐若涵如此表情,林澤本能地認為,唐若涵的戲演得有些過了。
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不正是她所盼望的嗎?
還是說,自己這樣講沒有令她滿意,當著蘇晴這個外人的面,他要依依不舍,才能襯托出她唐總的高高在上?
“你不用去住酒店?!?
唐若涵面無表情,說話時,眼皮都沒有抬。
“好,我盡量明天看好房子,如果唐總不允許我住酒店,我可以搬到我朋友家去住?!?
唐若涵皺眉,聲音驟然提高!
“我說讓你走了嗎,你這么說,好像我要迫不及待地趕你走一樣?!?
“唐總沒有趕我走,是我自己要離開的?!?
林澤按捺住了內(nèi)心所有的情緒,聲音平靜地回答。
唐若涵咬咬嘴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林澤。
這個時候著急離開了,那三年的時光又算什么?
將近三年的煎熬,自己都忍受過來了,又怎么會差這幾天?
可是。
如果林澤執(zhí)意要走,自己也斷然不會放下自尊去挽留他。
“隨便你!無所謂?!?
甩出一句,唐若涵轉(zhuǎn)身上樓。
蘇晴看看餐桌上的飯菜,趕緊扒拉了幾口,這才追著唐若涵去二樓。
林澤怔住。
明明說到了她的心里,她怎么又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看來。
還是要聯(lián)系一下張軍,萬一哪天唐若涵反悔了,他還能有個臨時落腳的地方。
十幾分鐘過后。
林澤將餐廳收拾干凈。
看到墻上的鐘表指向十點,他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最近這段時間,發(fā)病間隔越來越短,每次眩暈過后的幾天,林澤渾身的骨頭就像散了架子一樣。
頭剛挨到枕頭,林澤眼皮就開始發(fā)沉,隨后沉沉睡去。
“噠——”
“噠——”
青石板上,腳步聲傳出。
林澤便清楚,自己又來到了那個地方。
自打他記事時,每天晚上,他都會做同一個夢,進入同一個地方。
霧靄濃重,伸手不見五指,腳下小路青苔叢生。
林澤蹣跚向前,在爬上一千七百多個臺階后,終于停下腳步。
眼前的建筑,也逐漸清晰。
這是一所陳舊,散發(fā)著歲月氣息的檔案庫,厚重的石墻上滲著水滴,木門也早已斑駁不堪。
周圍,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吱呀——”
林澤抬手,推開木門。
三個房間映入眼簾。
其中一個,門是半開的,門上刻著的“過往”兩個字清晰可見。
這也是林澤經(jīng)常進入的那個房間。
旁邊兩個,房門上拴著數(shù)條鐵鏈,足有嬰兒手臂粗細,鐵鏈雖然銹跡斑斑,卻壓迫感十足。
林澤收回目光,徑直朝開著門的房間走去。
房間很大,一望無邊。
似乎沒有盡頭。
數(shù)以億計的檔案袋和各種卷軸密密麻麻,一直擺到看不見的地方。
它們靜靜地放在那里,似乎等待有人翻閱。
林澤拿起一份檔案袋。
“北宋官窯弦紋瓶,遺失時間,距今日四天前?!?
看到檔案袋上的標注,林澤緩緩打開。
觸摸到泛黃的紙張,似乎一股力量也相繼傳出。
林澤閉上眼睛。
一些場景逐漸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