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城,那座嶄新的、匾額上寫著“逍遙侯府”的宅邸內(nèi)。
沈婉清這些日子過得并不踏實,甚至可說是如坐針氈。
府里的下人,從管家到粗使丫鬟,對她無一不是恭敬有加,口稱“夫人”。外界送來的各色禮物、請柬也絡(luò)繹不絕。
人們越是表現(xiàn)得對她恭敬友善,她心里就越是不安,仿佛踩在云端,隨時可能墜落。
她不止一次向身邊的人解釋,自己與那位逍遙侯僅僅只有一面之緣,蒙他兩次搭救,感激不盡,但絕非外界傳的那種關(guān)系。可誰又會信呢?在世人眼中,她已被打上了“逍遙侯女人”的烙印,住進(jìn)了侯府,這便是鐵一般的事實。
唯一知道部分內(nèi)情、也敢跟她直不諱的,只有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月兒,這丫頭性子跳脫,有時候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夫人,楚夫人又差人送來了些蜜棗,說是南邊來的貢品,比街上賣的蜜餞不知甜了多少倍,您快嘗嘗?!痹聝和兄粋€精致的琉璃果盤,腳步輕快地走了進(jìn)來,臉上帶著笑。
沈婉清坐在窗邊,望著庭院里初綻的花卉,聞聲轉(zhuǎn)過頭,秀眉微蹙,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和嚴(yán)肅:“月兒,與你說了多少次了?莫要再胡喊!你難道不知內(nèi)情?肖肖公子于我們,只是仗義出手,救了我們兩次性命而已。這‘夫人’之稱,從何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