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塵是翌日清晨離開的,懷中揣著一個針腳細密、繡著清雅荷花的青色錢袋。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擁有的第一個錢袋,沉甸甸的,不知沈婉清下了多少功夫才繡成,每一針都帶著她的溫柔與牽掛。
出了陪陵城,他策馬向北,踏上了通往京城的道路。然而,走了不到半日,肖塵看著蜿蜒曲折、繞山避水的官道,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嫌它太過迂回費時。
兩點之間,線段最短!
這個來自現(xiàn)代的靈魂,理所當然地決定發(fā)揮“主觀能動性”,辨認了一下大致的北方方向,便一勒韁繩,驅(qū)使著紅撫離開官道,徑直插入了莽莽山林,意圖抄一條“直線”近路。
結(jié)果,自然是理所應(yīng)當?shù)亍月妨恕?
在鉆了不知第幾個灌木叢,翻過第三座看起來不高、爬起來卻要命的山頭,卻發(fā)現(xiàn)山后依舊是層層疊疊、望不到盡頭的群山與更加茂密的原始森林時,肖塵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在這個沒有g(shù)ps、沒有詳細地圖、甚至很多地方人跡罕至的時代,并不是所有“直線”都能成為通途。
許多看似可行的小徑,走著走著就消失在荊棘藤蔓之中;許多看似可以翻越的山嶺,背后可能是斷崖或更深的山谷。
“失策,大大滴失策??!”
肖塵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