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師爺硬著頭皮道:“最后一次,老八他們,就是往南邊巡山…”
王天罡猛地一拍扶手!
“砰!”
整座議事堂一震。
“若—水—靈—田!”他一字一頓,殺機(jī)四溢,“除了這破靈田,還能有哪?!”
“血河門有淘不盡的金子,鳥山賊更是向來不摻和洛水河的事,他們?nèi)寂c我們沒有利益紛爭的條件?!?
他目光掃向眾人。
“吳師爺,鄒城,你們手下,挑幾個(gè)機(jī)靈的,趁夜摸進(jìn)去,給我探個(gè)明白!”
“若是存心糊弄我,你們就不必回來了?!?
命令一下,堂下瞬間亂了。
吳師爺?shù)谝粋€(gè)叫苦:“大當(dāng)家!我…我手下那些崽子,打探消息、做做賬房還行,這潛入探查…怕是肉包子打狗?。 彼嘀?,“不如讓鄒頭領(lǐng)去,他手下弟兄身手好!”
鄒城一聽,疤臉漲紅:“放屁!我的人都是明刀明槍的漢子!這種鬼鬼祟祟的活兒,我可干不來!吳師爺你足智多謀,正該你去!”
旁邊一個(gè)小頭目趕緊縮脖子:“我…我最近犯了寒氣,腿腳不利索…”
另一個(gè)連忙擺手:“我手下就剩幾個(gè)老弱了,去了也是白給!”
眾人你推我,我推你。
這個(gè)說能力不足,那個(gè)說舊傷復(fù)發(fā),一個(gè)個(gè)全都眼神躲閃,聲音發(fā)虛,硬是沒人愿意前去。
畢竟,誰都知道,那若水靈田沒什么油水,如今練氣三層的六子都可能死在了那些人手上,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修為更低的。
王天罡冷眼看著。
他不說話。
手指,又開始敲扶手。
嗒…嗒…嗒…
每一下,都像是推在他們脖子上,攥住他們的心臟。
推諉聲漸漸小了,沒了。
堂內(nèi)一片死寂,只剩下那敲擊聲,和眾人越來越粗的喘息。
王天罡忽然笑了。無聲地笑。肩膀微微抖動(dòng)。
“好,都好得很?!彼酒鹕?,黑袍無風(fēng)自動(dòng),“跟我講條件?擺困難?”
他走到鄒城面前。
“鄒城?!?
“屬…屬下在?!?
“你臉上這疤,怎么來的?”
“是是當(dāng)年跟著大當(dāng)家你,從涼州南一路逃亡,最后回去報(bào)仇,血洗白馬寨時(shí),差點(diǎn)被砍死,幸虧你救下我,這才只留下一道疤?!?
“還記得啊?”王天罡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疤臉,動(dòng)作輕柔,卻讓鄒城渾身僵直,冷汗瞬間濕透后背,“我都以為你忘了?!?
他湊近些,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血腥氣:
“老子能讓你上來,也能讓你下去,讓你的家人下去。下到哪里…你懂?!?
鄒城渾身顫抖,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嚇的,眼睛一一掃過臺(tái)下的眾人,咬牙切齒道:“我懂!”
“那你親自去?!蓖跆祛刚Z氣平淡,卻不容置疑,“帶你的核心弟兄去。三天,整個(gè)山寨上下除了我你都可以使喚,我要知道那靈田里,到底藏著什么貓膩。查不明白…”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所有人。
其中,在鄒城的妻女身邊特意停留。
“你們有一個(gè),算一個(gè),都去點(diǎn)天燈,給死去的兄弟們作伴吧?!?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回座位,
黑袍一卷,坐下,整個(gè)人埋在陰影里,只余下一雙兇狠的老眼,不斷在眾人身上掃過。
堂下,死一般靜。
鄒城滿面兇光,猛地喘著氣,他看了看被王天罡特意叫到大廳里旁聽的家人,沉聲道:“是,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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