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影子步履無聲,如同踏過一片無物的虛空,從容自那些堆疊呻吟的魔護衛(wèi)軀體上跨越而過。
那虛凝的足底仿佛懸在地表之上,卻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殘存的意識尚在的護衛(wèi),被這貼近的、非人的冰冷氣息再次刺激,引得破碎軀殼無法控制地劇烈震顫,斷骨在皮肉下“咯吱”摩擦,帶起新一輪鉆心的銳痛。
太可怕了!
那飄忽的棍影蘊含著碾碎一切的力量!
只需一擊,半邊骨頭便化作齏粉!
今天過后,城主府?呵,老子自己滾蛋!
疼…蝕骨鉆心!慘…慘絕魔寰!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
也沒說這一時要豁出命去填??!那點死工資夠買魔命嗎?招工時可沒說這護衛(wèi)是高危行當!
辭!立馬辭!魔的命也是命!
第一波護衛(wèi)隊已化作滿地哀嚎的背景板。
第二波護衛(wèi)如同決堤的濁浪,裹挾著嘶啞的咆哮再次涌來。
他們汲取了前車之鑒,甫一現(xiàn)身便如驚鳥般四散,魔氣凝聚的刃光、淬毒的尖刺、呼嘯的飛鏢,霎時間編織成一張死亡之網,密密麻麻撲向那抹青色的幽影。
更有幾個自以為得計的“大聰明”,眼中閃爍著狂喜或貪婪,竟繞過青影,將致命的爪牙直噬向后方。
那個懷抱酣睡幼崽、手牽男童,閑庭信步宛若踏青的青衣,以及她身側那看似弱小無助的孩子。
狠戾的攻擊眨眼撕裂空氣,轟至青衣面門。
青衣的眼神,淡漠得如同亙古不化的玄冰,連一絲微瀾都未曾蕩起。
就在魔氣鋒芒即將觸及她發(fā)絲的剎那——
“嗡…”
一層薄如蟬翼、近乎無形的淡青色光暈,如同靜謐湖面蕩開的漣漪,無聲無息地在她周身漾開。
所有襲來的兇戾能量撞上這層光暈,如同投入無底深淵,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緊接著——
“轟——?。?!”
一股青色光潮猛然炸裂,所有襲來的攻擊,裹挾著遠超十倍的狂暴能量,沿著來時的軌跡,化作一道道死亡的逆流,以雷霆萬鈞之勢反噬而回。
“噗嗤!噗!嘭!”
沉悶的骨肉碎裂聲接連爆響,那幾個偷襲的“大聰明”,連一聲短促的慘嚎都未能發(fā)出,便被這毀滅性的回流狠狠摜倒在地。
胸腔詭異地塌陷,口鼻中濃稠的黑血狂涌如泉,只剩一絲游離的氣息在殘破的軀殼里微弱掙扎,與死尸無異。
這地獄般的景象,如同一盆摻著冰渣的血水,兜頭澆滅了所有護衛(wèi)眼中殘存的戾氣與勇氣。
一個用同伴血肉篆刻的真理,瞬間烙印在他們靈魂深處:絕世強者身側的無害者,要么是誘餌,引你觸怒更恐怖的存在;要么…他本身就是那無法逾越的深淵本身!
那幾個蠢貨用生命驗證的,正是后者。
找死還是送死?此刻界限分明如刀。
再去碰那青衣?不如自己抹脖子來得痛快!
淦!
府里供著的那些大爺呢?死哪去了?!
非要等兄弟們死絕了,才端足架子,踩著滿地殘肢斷臂“魔氣逼天”地出來撿漏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