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病了。
被噩夢驚醒后,好不容易在徐瑾年的安撫下閉眼入睡,后半夜突然發(fā)起高燒陷入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
李田連夜拍開大夫的門,大夫仔細診脈后,只開了一副安神藥,交代徐瑾年用冷水給她降溫。
徐瑾年衣不解帶的守在床邊,將濕帕子擰成半干敷在盛安的脖頸和腋下。
直到天大亮時,盛安的體溫勉強恢復正常。
徐瑾年半宿沒睡,見她呼吸綿長睡著了,動作有些僵硬的站起身,給她蓋好被子端起水盆往外走。
方輕舟和葉云華看到他出來,上前關切地問道:“弟妹情況如何?”
徐瑾年微微點頭:“不燒了?!?
二人暗暗松了口氣,見師弟面色憔悴,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先吃飯,再好好睡一覺。”
很快,福伯牛嬸他們也過來詢問盛安的情況,確定她沒有大礙才離開。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盛安昏昏沉沉的躺了整整三天,終于睜開眼清醒過來。
看著明顯消瘦、眼底一片青黑的男人,盛安知道自己生病的這幾天他很不好過,心里不禁有些愧疚:“再過幾天便是殿試,是我拖累你了?!?
徐瑾年不喜歡聽這種話,聲音冷沉了幾分:“夫妻之間理應互相照顧,安安要同為夫見外么?!?
盛安聞,握住他的手晃了晃:“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癥,若是因為費心照顧她,而影響到五天后的殿試,她覺得很不值得。
徐瑾年一眼看穿盛安的心思,輕輕嘆了口氣,反握住她的手在床邊坐下:“在為夫心里,你的身體比殿試重要?!?
盛安怕男人喋喋不休,趕緊結(jié)束這個話題: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心意,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事了,這幾天你就安心準備殿試,我還想看你打馬游街的樣子呢。”
只有一甲的狀元榜眼和探花才有打馬游街的資格。
如今徐瑾年在會試上奪得會元,只要在殿試上正常發(fā)揮,進入一甲的可能性極大
“為夫不會讓你失望。”
徐瑾年揉了揉妻子的發(fā)頂,探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這幾天好好養(yǎng)著,不要讓為夫擔心?!?
盛安老老實實應下:“我知道了?!?
這幾年她鮮少生病,最多打幾個噴嚏或是咳嗽幾聲,連藥都不用吃。
這一次生病,把她自己也嚇得不輕,就怕影響到腹中的孩子。
見妻子的雙手放在肚子上,臉上浮現(xiàn)出擔憂之色,徐瑾年柔聲安慰道:“大夫日日來給你診脈,咱們的孩子沒事?!?
盛安松了口氣,綱要開口說話,小腹猛地動了一下,驚得她一抖叫出聲來:“哎呀!”
徐瑾年神色一凜,緊張道:“怎么了?”
盛安見他被嚇到了,趕緊笑著解釋:“孩子的動靜有點大,可能是聽到咱倆的談話,故意鬧出來讓咱倆放心呢。”
說罷,拉過男人的大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比之前活躍多了?!?
上個月,盛安第一次感受到胎動。
不知是天生不愛動,還是整日睡覺,腹中的孩子動作幅度不大,且活動的頻率不高,經(jīng)常盛安剛反應過來,它就又沒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