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詩會,乃是京城一年一度專為名門貴女舉辦的雅集盛事。
能受邀的,無一不是王公貴族的千金貴婦。
蘇嬋靜國公之女,又作為新晉的世子妃,自然收到了那封鎏金的請?zhí)?
當(dāng)蕭君臨表示要與她同去時,蘇嬋靜那張本就清冷的俏臉,瞬間又覆上了一層寒霜。
昨夜在小昭那里受的氣還沒消,這個男人又要來作妖?
“你去?”蘇嬋靜冷笑一聲:
“這是女子詩會,你去干嘛?而且詩會懂嗎?你懂作詩?分得清平上去入嗎?”
雖然上次蕭君臨在獨孤求瑕那幅畫上面,說了一句。
但蘇嬋靜只認為他不知道哪里背來的。
詩會可不能背詩,都得是即興創(chuàng)作。
蕭君臨去了,肯定要丟臉的。
然而,蕭君臨只是笑了笑:
“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誰的詩會上作的詩更好,如何?”
蘇嬋靜眉頭一挑,“賭什么?”
“你輸了,就把《太初洗髓經(jīng)》的后續(xù)心法給我,再好好伺候我?!笔捑R笑意玩味:“我輸了,就讓你回主臥睡覺?!?
“誰稀罕回主臥!”蘇嬋靜脫口而出,臉頰卻不受控制地發(fā)燙。
“隨便你?!笔捑R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蘇嬋靜咬了咬銀牙。
她不想輸,尤其不想輸給府里任何一個女人。
昨晚,她就已經(jīng)輸給了那個叫小昭的一次了。
“賭就賭!但你作詩得贏得滿堂喝彩,才算贏!”
“當(dāng)然?!?
“哼!那你輸定了!”
蘇嬋靜臉上淺笑,京都那群大家閨秀眼高于頂,哪那么容易討好?
蕭君臨輸定了!
到時候她進了主臥,就讓蕭君臨滾到地上去睡!
總之不能跟她一起睡!
兩人剛準備動身出門,一道怒氣沖沖的身影就從外面闖了進來。
正是沈知音。
“知音,你怎么來了?”蘇嬋靜疑惑。
沈知音臉色有些尷尬,她是來告狀上次蕭君臨對她做進出口貿(mào)易的,但蕭君臨怎么也在場?
他倆夫妻感情這么好的嗎?
沈知音正想將蘇嬋靜拉到一旁告狀的時候。
蕭君臨慢悠悠地嘆了口氣:
“唉,這男人啊,有時候就是賤?!?
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沈知音和蘇嬋靜都愣住了。
蕭君臨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
“我聽說啊,城西有個員外,勾搭了自己老婆的閨蜜。
后來事情敗露,你猜怎么著?
員外屁事沒有,他老婆那個閨蜜,被沉了豬籠。
你說慘不慘?”
沈知音的氣勢一下子弱了。
她本來準備好的一肚子的控訴,忽然就卡在了喉嚨里,不知道該不該說。
看著她糾結(jié)的樣子,蕭君臨的目光飄了過來,側(cè)頭貼近,一只手搭在沈知音的會陽穴上揉了一把,低聲補了一句:
“你也不想自己刁蠻潑辣,糾纏閨蜜丈夫的壞名聲傳出去,以后沒人敢娶吧?”
這話一出,沈知音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
她可以不在乎蘇嬋靜,但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你們在干什么?”
蘇嬋靜一臉狐疑地盯著兩人,自己的夫君,怎么對所有女人都比對自己親昵?
“沒什么,知音也邀請我一起去詩會呢?!?
蕭君臨拍了拍沈知音的屁股就走人。
沈知音渾身一僵,又羞又怒,臉頰瞬間紅如晚霞。
可蕭君臨的話句句戳在她心窩上,她敢怒不敢,只能跺了跺腳,滿心不甘地跟在兩人后面。
……
詩會設(shè)在城南的攬月湖畔,到處是亭臺畫舫,一派風(fēng)雅景象。
蘇嬋靜一到場,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京都艷甲之名,名不虛傳。
在場的千金貴婦們看到她身旁的蕭君臨,都紛紛上前行禮,態(tài)度非常恭敬。
“參見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大駕光臨,真是令這詩會蓬蓽生輝?。 ?
蕭君臨享受著眾人的吹捧,一臉溫和笑意,溫文爾雅的樣子,真有幾分風(fēng)雅。
酒過三巡,詩興正濃,有人提議行飛花令,眾人紛紛叫好。
眼看詩會快結(jié)束了。
可蘇嬋靜沒忘記她和蕭君臨的賭注,忽然開口道:“諸位,夫君深諳詩詞,今天難得到來,我想請夫君給大家題詩一首?!?
說完對蕭君臨挑了挑眉,意思是你快上去出丑。
眾位貴婦面面相覷,其實心里沒什么期待。
都知道蕭君臨乃是武將世家,吟詩作對肯定是不行的。
沒想到,蕭君臨主動清了清嗓子,大咧咧開口:
“到我了是吧?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