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錚的目光死死盯著那不斷逼近的金色火墻,腦海中念頭飛轉(zhuǎn)。
難道...真要全軍覆沒在這里?他看著身邊弟兄們絕望的眼神,看著竹翁勉力支撐的屏障,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老子不怕死,從離開大胤那天起,這條命就是撿來的!但是...林塵這小子身負(fù)血海深仇,還帶著那勞什子,竹翁前輩、蘇曉丫頭、墨羽姑娘...他們不該死在這里!還有這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弟兄...
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竹翁青竹杖插入的地面附近——那里,因為之前戰(zhàn)斗的震動和此刻高溫的炙烤,悄然裂開了一道細(xì)密的縫隙,隱約透出一絲不同尋常的陰濕氣息。
一個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驟然照亮了他絕望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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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顏錚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但這需要有人...留下來...
他緩緩握緊了手中那柄早已卷刃的砍刀,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一股決絕的意念,如同冰冷的火焰,在他胸中燃起。他想起了顏家的覆滅,想起了父親的遺,想起了這些年顛沛流離卻快意恩仇的日子...夠了,已經(jīng)夠了!用他這條早已該死的命,換這些還有未來的人一線生機,值了!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與正在苦苦支撐的竹翁瞬間交匯。沒有語,但竹翁從那燃燒著覺悟與死志的眼神中,讀懂了一切。老人的嘴唇微微顫動,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眼中閃過一絲悲憫與決斷。
顏錚深吸了一口灼熱得刺痛肺部的空氣,轉(zhuǎn)身,面對著自己帶來的、僅存的蒼狼旗弟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弟兄們!
所有還能動彈的烽煙漢子都看向他。
我顏錚,對不起大家!把你們帶進(jìn)了這死地!他吼道,眼中充滿了血絲,但咱們蒼狼旗,沒有孬種!
他猛地用砍刀指向那道裂縫,目光掃過竹翁、蘇曉、墨羽和巴圖爾,最后落在昏迷的林塵身上:竹翁前輩!帶他們走!從下面走!快!
他不再多,魁梧的身軀微微低伏,殘存的真氣開始不顧一切地向丹田匯聚,那柄卷刃的砍刀上,竟再次亮起了微弱卻決絕的光芒。他死死盯著焚山所在的方向,如同一頭被逼到絕境、準(zhǔn)備發(fā)出最后一擊的受傷猛獸。
竹翁明白了他的決意,不再猶豫,青竹杖上翠芒一閃,就要擊向那道裂縫!
然而,焚山豈會讓他們?nèi)缭??他冷哼一聲,催動焚天金,金紅色的火焰驟然暴漲,加速向內(nèi)壓縮!同時,他鎖定了氣息正在不斷提升、意圖明顯的顏錚,赤紅的瞳孔中殺機凜然!
想走?留下命來!
局勢,千鈞一發(fā)!
是竹翁先打開生路,還是焚山先徹底催動殺陣?是顏錚的舍命一擊能創(chuàng)造機會,還是他們所有人都會在這不斷收縮的金色煉獄中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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