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竹翁的“明鏡止水”之心,早已映照周身方寸。在“鬼影”出手的瞬間,竹翁腳下步伐一變,如同踏著玄奧的卦象,身形一旋,恰好讓過雙刃突刺。那根枯竹枝隨之點出,看似緩慢,卻后發(fā)先至,精準地點向“鬼影”持刀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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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大驚,只覺對方那輕飄飄的竹枝上蘊含著一股鋒銳無匹的劍氣,若被點中,手腕必然廢掉。他急忙變招后撤,身形如煙般向后飄退,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擊,心中駭然,再不敢輕易近身。
電光火石之間,竹翁便已化解了三名最強匪徒的聯(lián)手攻擊,身形飄逸,舉止從容,仿佛閑庭信步。他手中的枯竹枝,此刻在元氣灌注下,隱隱泛著青玉般的光澤,雖非神兵,卻銳利不下于任何利刃。
黑煞又驚又怒,他橫行多年,何曾見過如此手段?他狂吼一聲,強行壓下暈眩感,將“瘋魔刀法”催谷到極致,刀光化作一片暗紅色的狂潮,卷起地上的塵土與草屑,瘋魔般向竹翁席卷而去,刀刀不離要害,勢要將這詭異的老者剁成肉泥。
“冥頑不靈?!敝裎梯p嘆一聲,面對這狂暴的刀勢,他不再一味閃避。手中竹枝驟然刺出,動作清晰可見,卻帶著一種玄妙的軌跡,仿佛契合了某種天地至理。竹枝每一次點出,都恰好點在鬼頭刀力量流轉的節(jié)點或薄弱之處。
“叮叮叮?!?
一連串清脆如玉石交擊的聲音響起??葜裰εc厚重的鬼頭刀碰撞,竟發(fā)出金鐵之聲!黑煞只覺得刀身上傳來的反震之力忽輕忽重,時而如泥牛入海,時而如撞山岳,自己的刀勢被那根看似脆弱的竹枝完全牽制、引導,仿佛陷入了無形的泥沼,越來越滯澀,越來越沉重。他體內的氣血被震得翻騰不已,虎口發(fā)麻,心中驚懼到了極點。
竹翁并未施展什么驚天動地的絕學,僅僅是以精妙到毫巔的元氣操控和對戰(zhàn)局的絕對掌控,便將黑煞壓制得毫無脾氣。這便是境界的絕對差距。
眼看首領被完全壓制,其他未被花粉嚴重影響的匪徒也壯著膽子,發(fā)一聲喊,各持兵刃圍攏上來,試圖以人多取勝。
竹翁目光一掃,手中竹枝劃出一道圓滿的弧線,一股柔和的元氣場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沖上來的匪徒只覺得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氣墻,前沖之勢驟止,隨后被一股巧勁一帶,頓時東倒西歪,跌作一團,手中的兵刃也叮叮當?shù)袅艘坏亍?
就在黑煞力竭技窮,刀法出現(xiàn)一絲破綻的瞬間,竹翁手中的竹枝如同驚鴻一瞥,穿透了層層刀影,精準地點在了他持刀手臂的“曲池穴”上。
“呃??!”黑煞只覺得整條手臂瞬間酸麻劇痛,再也握不住刀,厚重的鬼頭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他本人也被竹枝上蘊含的暗勁震得踉蹌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滿臉的難以置信與驚恐。
竹翁并未追擊,持竹枝而立,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ǚ鄣男Ч栽?,大部分匪徒依舊沉浸在幻象中胡亂語,或癱軟在地。黑煞、毒蝎、鬼影這三個頭目,一個被點了穴道失去戰(zhàn)力,兩個被震懾不敢上前,其余嘍啰更是潰不成軍。
谷內的喧囂已然平息,只剩下篝火余燼的噼啪聲和少數(shù)匪徒無意識的呻吟。月光灑下,照在竹翁清癯的身形上,宛如謫仙臨凡,與這狼藉的匪巢格格不入。
他并未取這些匪徒的性命,并非婦人之仁,而是儒家非攻、惡殺之念使然。他走到那名依舊蜷縮在地的女弟子身邊,俯身檢查了她的傷勢,喂她服下一顆丹藥,溫和地道:“沒事了?!?
隨后,他看向那些驚恐萬狀、失去戰(zhàn)意的匪徒,聲音清朗,卻帶著一股浩然正氣,直抵人心:
“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暫留爾等性命,望爾等洗心革面,莫再為惡。若再執(zhí)迷不悟,天理昭彰,必有嚴懲!”
“滾出此地,永世不得再踏足!”
聲音如同驚雷,在幸存的匪徒心中炸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力量。黑煞等人如蒙大赦,哪里還敢停留,連滾爬爬,攙扶著那些神志不清的同伙,如同喪家之犬般,倉皇逃離了這片讓他們心驚膽寒的幽谷。
竹翁獨立于月光下,看著滿目瘡痍的家園,輕輕嘆了口氣。肅清已然完成,但接下來的整理與修復,以及盡快煉制丹藥與伙伴們匯合,才是當務之急。他轉身,開始協(xié)助驚魂未定的弟子們處理傷勢,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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