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阻止?如何阻止?烈焱軍府的崛起,本身就與鳳翔王朝的遺產(chǎn)息息相關(guān)。他們早期的一些關(guān)鍵技術(shù)和靈韻金應(yīng)用,背后就有我玄家先祖被迫‘貢獻(xiàn)’的智慧。我們家族,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與烈焱軍府的前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甚至可說是依附關(guān)系。”
他的語氣變得低沉:“直到百余年前,烈焱軍府正式立國,野心膨脹,行事愈發(fā)酷烈,與我玄家‘監(jiān)控與封印’的祖訓(xùn)產(chǎn)生根本沖突。他們想要的不再是穩(wěn)定的知識,而是徹底掌控和利用‘織靈爐’殘骸那毀天滅地的力量。上一代家主,也就是我的父親,不愿成為打開潘多拉魔盒的幫兇,試圖帶領(lǐng)家族脫離掌控……”
梟的眼中閃過一絲深刻的痛楚與恨意:“結(jié)果……便是慘烈的清洗與追殺。玄家?guī)缀醣粶玳T,只有少數(shù)人,包括年幼的我,在忠心部下的拼死保護(hù)下逃脫。從此,玄家銷聲匿跡,我被迫隱姓埋名,最終組建了裂脊者傭兵團(tuán),一方面積蓄力量,另一方面,也為了更好地隱藏在暗處,繼續(xù)履行那該死的‘守墓人’職責(zé),同時……尋找向烈焱軍府復(fù)仇的機(jī)會?!?
眾人聽得心神震動。沒想到梟的背后,竟然隱藏著如此曲折而沉重的歷史。他既是古老王朝的守墓人,又是軍府暴行的受害者,復(fù)雜的身份與仇恨交織,讓他行事顯得如此詭秘難測。
“所以,你給我們地圖線索,引導(dǎo)我們來此,是為了……”蘇曉似乎明白了什么。
“為了觀察,也為了……驗證?!睏n坦然道,“我需要確認(rèn),他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擁有如此純粹鳳翔血脈的人,究竟是偶然,還是某些勢力(比如烈焱軍府內(nèi)部某些派系)有意布下的棋子?他能否承受住血脈共鳴的沖擊?更重要的是……他是否有資格,或者說,有能力,去面對那被封印的‘爐心’,并做出正確的選擇?”
他看向林塵的眼神變得銳利:“現(xiàn)在,驗證的時候到了。他正在重蹈當(dāng)年實驗體的覆轍,血脈力量被引向毀滅。但與其他實驗體不同,他擁有‘明鏡止水’之心,這是當(dāng)年所有實驗體都不具備的、唯一可能控制甚至引導(dǎo)這股力量的鑰匙?!?
“我們該怎么做?”竹翁急切地問道,梟的講述讓他看到了理論上的可能,但具體如何操作,仍是未知。
梟深吸一口氣,指向廢墟最深處那能量最為混亂、仿佛有一個無形漩渦的方向:“帶他去那里!去‘九封絕陣’的核心,去直面那被封印的‘織靈爐’殘??!唯有在力量的源頭,在生死邊緣,以‘明鏡止水’映照本心,他才有可能找到屬于自己的‘道’,要么馴服這股力量,要么……與之同寂。這是唯一的生路,也是玄家傳承記載中,理論上存在的、解決這種血脈失控的唯一方法——溯本歸源,心證大道!”
他的話語如同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前往封印核心?那無疑是踏入最危險的絕境!但看著林塵那越來越微弱、卻又越來越狂暴的氣息,他們知道,梟說的是事實。已經(jīng)沒有其他選擇了。
是眼睜睜看著林塵在此地爆體而亡,還是賭上一切,陪他去那毀滅之源尋求一線縹緲的生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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