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禪!你!”巴圖爾目眥欲裂,怒吼著揮動彎刀劈向一頭撲向自己的怪物,刀刃砍在對方的“石甲”上,迸發(fā)出一溜火星,竟難以深入。
苦禪一擊得手,迅速后撤,與那些怪物站到了一起。他臉上的憨厚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熱的、近乎癡迷的神情。
“你們這些凡俗之人,怎知此地蘊藏的大機緣!”苦禪的聲音洪亮而扭曲,“沉睡于此的‘忿怒明王’,需要合適的祭品才能蘇醒!北漠勇士的悍勇之血,頂尖獵人的銳利之眼,還有……嘿嘿……”他的目光掃過重傷的趙鷹和奮力搏殺的巴圖爾,最終望向觀測站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那身懷青木王室血脈的小子,才是真正的藥引!”
直到此刻,巴圖爾和趙鷹才明白,苦禪的目標(biāo),竟然是李慕白!他偽裝至今,就是為了尋找機會,擄走或殺死李慕白,用于他那邪惡的儀式!
戰(zhàn)斗毫無懸念。趙鷹重傷失明,巴圖爾獨木難支,加上那些刀槍難入、力大無窮的巖皮怪物圍攻,以及苦禪時不時的偷襲,他們很快就被制服。巴圖爾的腿骨在最后抵抗時被苦禪一腳踢斷,彎刀也被奪走。
……
回憶至此,巴圖爾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力感。
“苦禪!你身為金剛寺弟子,竟行此魍魎之事,勾結(jié)妖邪,殘害同道!金剛寺的清譽都要毀在你手里!”巴圖爾對著洞口方向低吼,盡管他知道苦禪可能并不在外面。
“清譽?”冰冷的聲音從洞口傳來,苦禪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堵住了光線。他手中提著一個用黑色石頭粗糙雕琢的缽盂,里面盛滿了粘稠的、散發(fā)著腥氣的暗紅色液體?!坝馗姡〈毶畣拘衙魍?,獲得無上偉力,重整這污穢世間,金剛寺方能真正光大!爾等犧牲,是為此無上功德!”
他走向那堆雜物,拿起巴圖爾的彎刀,用手指抹過刀身上的血跡,然后將手指放入石缽中攪動。粘稠的液體仿佛活了過來,微微蠕動。
“北漠的戰(zhàn)場煞氣,獵人的銳利眼魄,再加上這地脈深處萃取的‘怨憎血’……”苦禪喃喃自語,如同在進(jìn)行某種神圣的儀軌,“只差最后一樣,那青木王室小兒的血脈作為關(guān)鍵藥引……明王便可真正蘇醒了!”
他冷漠地看了一眼因失血和疼痛而臉色蒼白的趙鷹,以及試圖掙扎的巴圖爾:“放心,貧僧會好好利用你們,將那李慕白引來。屆時,便是爾等功德圓滿之時。”
他將石缽小心地放在洞口一個刻畫著扭曲符文的石臺上,然后不再理會兩人的怒罵,轉(zhuǎn)身再次走出山洞,用巨石將洞口封堵大半。
山洞內(nèi)重新陷入昏暗與死寂。
“必須……必須警告他們……”巴圖爾咬著牙,忍著劇痛,用還能活動的右手摸索著地面,尋找任何可能割斷藤蔓的尖銳石塊。
趙鷹靠著石壁,剩下的獨眼在黑暗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他也在靜靜感知著周圍,尋找著哪怕一絲一毫的逃脫可能。苦禪的陰謀直指李慕白,而團隊對此還一無所知。他們必須想辦法,在苦禪得逞之前,將消息傳遞出去,或者……至少不能讓他的儀式順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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