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兩張陌生面孔的出現(xiàn),獨(dú)眼男子先是微微一愣。
待看清兩人的穿著,以及那枚在空中翻滾的銅錢后,卻是不由得一喜。
漕運(yùn)碼頭本就人流較多,外來客商時有云集,偶爾出現(xiàn)陌生面孔,并不算稀罕事。
再加上客商手頭寬裕,不是留戀于青樓,便是混跡于賭場。
總而之,就是兩頭肥羊。
想到這里,獨(dú)眼男子擺出大馬金刀的坐姿,大手一攤,道:
“坐下來玩幾把?”
賭桌對面,金超審視了下桌上的賭具,“呵”了一聲,徑直坐下。
順便從懷里摸出一沓銀票,往桌子上一拍,再把他那副老算盤擺在了膝蓋上。
而陳九安則負(fù)手立于金超身后,擺出只看戲,不下場的模樣。
二人在來的時候便已商議好,賭局由金超參與,陳九安自然也樂得借機(jī)多觀察下這個胖子。
同時,也對金超取出的附靈器物——老算盤的功能,頗為好奇。
賭局正式開始。
玩法倒也極為簡單,各自搖骰子,看一眼骰子數(shù)字,再決定押多少籌碼。
最后開骰盅比大小。
剛開始的時候,金超或放棄或下注,但壓下去的都僅僅只是銀票。
期間或有輸贏,總體來說,是輸多贏少。
五十兩的銀票,很快就少了將近一半。
這里面其實(shí)金超是百分百吃虧的,哪怕他看骰子的時候再小心,也始終逃不過那么多雙耳目。
這里面,總會有個把人偷偷向獨(dú)眼男子通風(fēng)報信。
但令人在意的是,金超每玩一把,便要撥動一下算盤上的珠子,仿佛在記錄著什么。
這一舉動,自然也引起了旁人的好奇,有賭客打趣道:
“這位老哥,俺還是頭一遭遇著,在賭桌上拿算盤算計(jì)的。
“可你這算來算去,也沒啥子鳥用啊,還不是照樣輸。
“還是說,你是在算自己還能輸上幾把?”
話音方落,頓時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要知道,這賭桌上的輸贏,若是真能通過一副破算盤給算出來,那不得每個下場的人,身邊都得帶上一個老賬房不成?!
這一邊,金超倒也沒急紅眼,依舊氣定神閑,不疾不徐地回應(yīng)道:
“這不才剛開始玩嘛,說不定我下一把就能翻盤了呢?!”
對面的獨(dú)眼男子嗤笑一聲,心說自以為是的商人他見著多了。
自以為精明的很,最后還不是差點(diǎn)把自家的貨物都給輸光了,才灰溜溜地離場。
“嘩啦啦”的搖骰聲繼續(xù)響起,就這般一連玩了九把。
可就在第十把剛剛搖定,金超都還沒看骰盅里的數(shù)字時,竟是直接將身前的二十兩銀票往賭桌中間一推。
眾賭客紛紛一愣,隨即嘩然:
“老哥,你這把可是盲骰啊,還是全推,你怕不是急眼了吧,哈哈哈......”
“是啊是啊,我可告訴你,老大的手氣今天旺得很,這把說不定又是個豹子......”
“別說我們沒給你提個醒啊,盲骰贏面低著哩,若是你這把贏了,我把這盅骰子生啃下去!”
所有人仿佛都在看樂子一般,想看眼前的胖子,最后怎么輸?shù)眠B褲衩子都不剩。
豈料,金超的下一舉動,讓眾人再吃一驚。
只見他猛地扭頭看向身后,對著陳九安說道:
“把銅錢給我,一并壓上??!”
聞,陳九安眉頭頓時一皺,額角青筋忽地一顫。
他也有些看不懂金超的操作了,這么快便要壓上全部身家。
贏了倒還好,可這萬一輸了呢?
那便什么翻盤的機(jī)會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