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照片發(fā)了過去,并附上文字匯報:“安小姐,沈意和俞清禾看起來相處得非常不錯,聊了很久,分開的時候兩人都是笑著的?!?
很快,安煙的回復傳來,只有一個字。
“好。”
收到匯報的安煙,唇邊勾起志在必得的微笑。
便以為,沈意真的按照自己所預想的那樣,成功地與俞清禾搭上了線。
沈意一回來,安煙就忍不住問她。
“怎么樣了?”
沈意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停下,微微垂下頭,擺出一副恭謹順從的姿態(tài)。
“跟你預想的差不多?!鄙蛞獾吐晠R報,“俞清禾對陸恩儀的芥蒂還是很深。但是……”
她故意在這里停頓了一下,成功勾起了安煙的不耐。
“但是什么?”安煙轉過頭,眼底閃過厲色。
“但是商執(zhí)聿把陸恩儀和那個孩子看得太緊了。”
“我今天旁敲側擊地試探了一下,她的意思是,商執(zhí)聿上次為了軒軒受傷的事,對她已經(jīng)有了極大的警惕。如果她再做出任何可能傷害到陸恩儀母子的舉動,商執(zhí)聿恐怕會毫不猶豫地再次把她送到國外,讓她這輩子都別想再回來?!?
這番話,九分真一分假,完美地戳中了安煙對商執(zhí)聿和俞清禾的認知。
商執(zhí)聿的護短,俞清禾的自私,都是她們心知肚明的事實。
安煙聽到這里,譏誚冷笑。
“所以,那個老太婆怕了?”
“是。”沈意點頭,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娓娓道來,“所以商伯母現(xiàn)在的打算,是為了不再次被兒子徹底厭棄,只能暫時裝出一副真心悔改的樣子,先穩(wěn)住商執(zhí)聿和陸恩儀,跟他們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等他們,尤其是陸恩儀放松了警惕之后,再慢慢尋找機會,想辦法分化他們兩人。”
這個計劃聽起來,完全符合俞清禾那種慣于在背后籌謀的性格。
安煙冷哼,聲音里充滿了不屑。
“那正好,正得我意?!彼凵耜幚?,“我還真怕她目的性太明顯,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反而讓陸恩儀那個女人提前防著她。”
在安煙看來,俞清禾不過是一枚比沈意更好用一點的棋子罷了。
愚蠢,沖動,卻又因為商執(zhí)聿母親的身份,能接觸到陸恩儀最柔軟的腹地。
“是,我也是這么想的?!鄙蛞忭槒牡攸c點頭,然后便垂下眼簾,不再多。
安煙對她的態(tài)度很滿意。
她揮了揮手,示意沈意可以退下了。
她現(xiàn)在不太著急了。
既然俞清禾已經(jīng)上鉤,那她大可以耐心等待,等待陸恩儀對那個老太婆徹底放松戒備的那一天。
到那時,她再送上一份大禮,必然能一擊即中。
另一邊,陸恩儀依舊在工地忙碌。
此刻,她正和祝賀楠一起,站在巨大的觀測窗前,低頭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安裝數(shù)據(jù)和結構圖。
“陸教授,你看這里,”祝賀楠的手指在屏幕上劃過一道線,“所有關鍵節(jié)點的應力測試數(shù)據(jù)都出來了,比我們理論模型里的預估值還要優(yōu)秀百分之三。你這材料,簡直就是為我們這個項目量身定做的!”
祝賀楠的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興奮。
畢竟,這是他正式接管家業(yè)以后,獨立完成的第一個大型項目。
這個項目的成敗,直接關系到他在祝家的地位和未來的話語權。
陸恩儀看著那一條條堪稱完美的數(shù)據(jù)曲線,清冷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