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油性顏料已經(jīng)滲入畫布纖維,就算用去油劑,也會殘留痕跡,恐怕……很難完全恢復(fù)?!?
秦靡走到被毀壞的畫作前,指尖輕輕拂過畫布上凝固的黑色顏料。
那是她為藝術(shù)展準備的備用作品《共生》,描繪的是藤蔓與繁花纏繞生長的景象,此刻卻被黑色覆蓋。
看到這里,她竟然有些恍惚,這種手法感覺像是孟衿衿的所作所為啊。
“不用強行恢復(fù)?!鼻孛液鋈婚_口,語氣里沒有絲毫惋惜,反而透著幾分篤定,“把這幅畫搬到展廳中央,再準備幾罐白色丙烯顏料和畫筆,我要現(xiàn)場創(chuàng)作?!?
眾人皆是一愣,周敏更是急忙勸阻:“秦小姐,預(yù)展明天就要正式對外開放,現(xiàn)場創(chuàng)作風(fēng)險太大,萬一”
“沒有萬一?!鼻孛掖驍嗨抗鈷哌^那幅被毀壞的畫作,“既然有人想讓它成為我的污點,我偏要讓它變成最驚艷的作品?!?
她轉(zhuǎn)頭看向秦宋,眼底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聊過的殘缺美學(xué)嗎?現(xiàn)在,正好可以實踐一次?!?
秦宋立刻明白她的意圖,伸手將她散落的發(fā)絲別到耳后:“需要我做什么”
“幫我聯(lián)系本地的藝術(shù)媒體,就說秦氏藝術(shù)展有意外驚喜,邀請他們明天上午十點到展廳。”
秦靡的指尖在畫布上輕輕一點,“有人想毀我的名聲,我就要讓他親眼看著,她的手段,只會讓我的作品更有價值?!?
當(dāng)晚,秦靡在展廳中央搭起臨時畫架,將被毀壞的《共生》固定其上。
秦宋守在她身邊,幫她遞顏料、調(diào)色調(diào),偶爾在她專注時,悄悄為她披上外套,她一畫就是四個小時,指尖沾著顏料,眼神卻亮得驚人,仿佛那些黑色的污漬不是破壞,而是上天賜予的獨特素材。
凌晨兩點,秦宋看著她終于放下畫筆,才輕聲開口:“累了吧?我讓酒店準備了夜宵?!?
秦靡搖搖頭,后退兩步看著眼前的作品,眼底滿是滿意。
原本被黑色覆蓋的藤蔓,此刻被她用白色丙烯勾勒出層層疊疊的花瓣輪廓,黑色的污漬成了花瓣的陰影,反而讓畫面更具立體感,右下角還添了一行小字:“破而后立,方見新生。”
“明天肇事者肯定會來。”秦靡轉(zhuǎn)身看向秦宋,語氣帶著幾分調(diào)侃,“她要是看到這幅畫,恐怕會氣瘋?!?
秦宋順著秦靡的目光看向畫作,指尖輕輕拂過畫布邊緣未干的顏料,眼底滿是驚艷:“她氣不氣瘋我不知道,但明天這幅畫,一定會讓所有人記住秦靡的名字?!?
凌晨的展廳格外安靜,只有空調(diào)的微風(fēng)拂過畫布。
秦靡靠在秦宋肩頭,指尖還沾著白色丙烯的痕跡:“其實從清潔工逃跑時的車標,我就該反應(yīng)過來,李董一直用的是國產(chǎn)商務(wù)車,而孟衿今前陣子剛通過海外渠道買了輛限量款跑車?!?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自嘲,“是我先入為主了,總覺得她背后有人推波助瀾,反而忽略了她本身的瘋狂?!?
秦宋握住她沾著顏料的手,指腹輕輕蹭過她的指節(jié):“不怪你,她這次藏得太好,連雇傭清潔工的信息都刻意借了李董秘書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