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氏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卻又理所當(dāng)然。
而一旁的鄭智楷則是終于露出了些許落寞的笑容。
“夫人,你覺著,他們?nèi)羰钦娴谋浦业纫鍪裁矗覀冇帜苋绾???
“造反?怕是我們這邊剛打出造反的旗號,另一邊就興高采烈的排除大軍屠滅我等滿門了,畢竟借口都是現(xiàn)成的;”
“辭官?若是以前這事兒還能干干,可如今那邊本就是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等人的屁股下邊的位子呢,你這敢辭官,那邊就敢歡天喜地的立馬安排人上任!”
“除了這兩招的以外,其他的都只能算小道,壓根沒法當(dāng)面拿出來威脅人!”
“那你說,咱們除了以前的那些小手段,還能如何?”
鄭王氏不說話了。
因為再說下去,多少就有些不禮貌了。
為什么會說這兩招暫時沒用了?
還不是因為當(dāng)初李世民上位下手太狠?
別看李世民對于魏征這個前太子洗馬多有優(yōu)待,似乎寬容大度的不行。
可實際上,當(dāng)初玄武門被殺的何止李建成啊。
李世民作為一個手段、心性、功績各方面拉滿的六邊形戰(zhàn)士,連親大哥都手刃了,又豈會容忍大哥原本的擁躉還占據(jù)著那些關(guān)鍵位置?
可以說,玄武門之變,打亂的不僅是李唐的傳承,更打亂了所有世家的安排。
他們的人被殺得太慘了。
不僅僅是嫡系、旁系還有他們支持的‘贅婿’、‘門生’……
可以說,在李世民面前,皇位都近在咫尺了,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那當(dāng)然是殺殺殺了!
然后世家就痛了!
這推人上去看似輕松,可要坐穩(wěn)一個位子哪里是那么簡單的。
更別說,當(dāng)初推人上去也是拿實實在在的人情和利益交換的。
如今人沒了,位子也沒了,陡然間又要推出新人,何止是困難啊,簡直難如登天。
也正因為如此,方才提起造反、辭官這些手段時,鄭智楷才會如此的頹廢。
世家的實力,比起貞觀之前可是削弱太多太多了。
或許在其他人眼中,仍舊是聞名遐邇的千年世家。
是規(guī)矩森嚴(yán)、人脈廣博、各種暗子、資源潛伏多年的高門大戶。
可實際上呢?
此時的世家,至少在朝堂這一塊兒是有些虛弱的。
只不過這種虛弱也是暫時的。
都不用二十年,只要十來年的功夫,世家便有辦法讓自己的人重新占據(jù)那些核心位置。
如此一來,便再次攻守異性了。
至于眼下,該忍一忍的,便忍一忍吧。
先保住眼下的局面,再說其他的。
畢竟,那誰的手段,太狠辣了,連自家大哥都能殺,難道還指望他在乎他們這些跟他作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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