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凌希忙不迭往旁邊躲:“別,會傳染,咳咳。”
她這副樣子讓幾人不由皺了皺眉。
聶閆松剛進(jìn)門,看到聶凌希這副樣子,心下生起憐憫之意:“怎么回事?”
不等幾人解釋,聶閆松親自上手,溫涼的手背靠在她額頭,瞬間被燙的條件反射收回。
聶閆松神色心中自責(zé),抬眸掃向幾人惱怒斥責(zé):“發(fā)燒這么嚴(yán)重,你們都是死人嗎?不知道喊醫(yī)生?有什么不能等身體好了再說?”
他伸出手,外套都沒脫的把聶凌希抱起來往樓梯走,似想到什么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聶老太太:“母親,凌希體弱,受不了嚴(yán)寒,規(guī)矩什么的還是在莊園學(xué)吧,我會讓人安排,不勞您操心了。”
聶老太太眼神渾濁,猛然站起身嗓音有些沉:“你是在怪我?”
聶閆松低眸語氣不辨喜怒:“沒有,母親想多了?!?
說完不看聶老太太什么反應(yīng),轉(zhuǎn)身兩個臺階一步地往樓上走,林晴走到一半想到醫(yī)生又往下跑。
聶老太太攥緊拐杖,骨節(jié)隱隱泛白,盯著上樓的背影,腦中塵封的片段再次浮現(xiàn)與此刻重合。
*
晚上八點,聶凌希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暖黃色圓頂燈,空氣中淡淡的山茶花香,暖意充斥全身,她瞥了眼一旁桿子上掛完的水,眸色稍沉,打了個哈欠就要坐起來。
“你要干什么?”
聶凌希似不知道聶閆松在房間,瞳孔微擴,啞聲輕喚:“父親,你怎么……”
聶閆松放下手里文件走過去,身上衣服只是脫了外套,黑色馬甲配白襯衫,襯得他身姿挺拔肩寬腰窄。
站在床邊一步遠(yuǎn)的地方,聶閆松垂頭注視,狹長而深邃的鳳眼此刻倒映著聶凌希病白的容顏,眼底染上溫火:“房間住得不合適為什么不說?生病了為什么不讓傭人喊醫(yī)生?是想讓外人看到你可憐的樣子以為聶家人欺負(fù)你、厭棄你嗎?”
聶凌希剛恢復(fù)一點血色的臉因他這番話肉眼可見的消散,微微泛紅的眼睛淺含晶瑩,似春日枝頭被風(fēng)摧殘的桃花,透著脆弱又無助。
房間一時安靜,一滴眼淚從聶凌希眼角滑落至耳垂。
聶閆松眉心微蹙:“你覺得你哭就可以不用解釋了嗎?這次是裴家人,要是在更多人的面前,你這個樣子只會讓聶家蒙羞?!?
“父親,你變了?!甭櫫柘÷曢_口,默默垂下頭。
聶閆松心頭咯噔一下:“什么?”
“小時候我記得,咳咳,我摔倒了你第一時間不是斥責(zé)我,而是問我疼不疼,現(xiàn)在……”聶凌希沒往下說,話頭一轉(zhuǎn):“回來的時候司機說最近公司很忙,我不是故意不提,我只是怕打擾到你,如果這也是錯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或者就像俊澤哥哥說的一樣,我真的不該回來?!?
聶閆松聞神色變了變,零星記憶片段從大腦往外鉆一樣不受控制浮現(xiàn)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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